第一天,吴冥用了两个时辰,而司寇立人用了八个时辰,期间无数次滑下去之后,被胡甲与孔轩两人联手才将巨石拦下,不过后边几次,吴冥已经让他们两个人不准出手,如果司寇立人不能推上来,那就让他被砸死算了。
山顶上,已经率先准备好了两大桶的热水,吴冥上了山顶后就拿出小瓷瓶,往桶内滴上一滴,瞬间,清澈见底的热水全部变成绿色,看上去有些诡异,而且散发着浓烈的药草味,一旁的胡甲撇了撇嘴,掩饰不住的嫌弃。
吴冥也是皱着眉,不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用,除去身上衣物,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身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赘肉,一身肌肉十分匀称,没有丝毫臃肿的感觉。先伸手进药水用搅了搅试探一下,痒痒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迈腿跨进桶中。
当整个人的身躯全都进入药液之中,他可以清晰的感受着药力顺着自己的每一个毛孔进入身体之中,刚开始确实只是痒痒的,但是一会儿之后,随着药力的继续渗透,接触到他的骨骼之后,巨大的痛楚也随之而来,那种重锤砸在身上,将骨骼一点点敲碎的感觉,一度让他的意识短暂的陷入空白之中。
双手十指紧紧的抓在木桶上,将木桶抓出十个小孔,那种痛楚从刚开始的脊背处,蔓延至全身,终于忍受不住的他只能死死的抓住木桶不让自己起来,仰头长吼:“啊!”
这一声痛苦的怒吼,直接让还在半山腰的司寇立人吓了一个激灵,重心一个不稳,巨石就迎头而来,还好是一旁看着的两人眼疾手快,迅速的将巨石给扶住,才没有发生重大的事故。
山顶木桶之中,吴冥紧咬牙关,嘴角都已经有滴滴鲜血渗出,表情狰狞,犹如一只冤死的恶鬼再临人间。《炼体液》先炼骨,后是经脉,再是皮肉,一步一步,痛苦逐渐增加,身体强度也是逐渐增高,但少有人能够坚持到最后一步,而牛牟的意思,是吴冥他们将经脉炼完就可以。
时间慢慢的过去,吴冥脸上狰狞的表情似乎已经凝固,再也看不到变化,而在他渐渐模糊的意识之中,他再一次来到了那个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依旧是那个高台上,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不在,那个身穿华服的男子也不在,只有一具毫无生机的身躯躺在那里。
身上的痛楚一阵阵的袭来,吴冥捂着自己的身体在不远处看着那具尸体,没来由的眼泪纵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悲伤,为什么会感觉到痛苦,他拖着自己痛苦的身躯想要走过去,去看看那具尸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仅仅只是看一眼也可以。
几次三番在途中跌倒,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再也起不来了,可是看着那具躺着的尸体,他还是撑着巨大的痛苦站了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那边挪过去,只要更近一点点,他的心就能多得一分安宁,一分平静。
“我对你很失望。”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吴冥顿时感到无比的挫败感,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因为他得不到这个声音的认可,男人的身影从高台后的阴影中渐渐的出现,看不清的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失望之色。
“你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吴冥红着眼怒吼,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气,他很想知道,那具尸体是谁,那个高大的男人是谁,自己又是谁。
男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的走到了那具尸体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过后者的脸庞,轻柔而温和,就像是生怕用一点点的力气就会弄伤对方一样,这一次,对方的脸上,有了些许悲伤的神色,淡淡的说:“你不应该来这里,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你不应该来这里,回去吧。”
当“回出来之后,吴冥的身体就开始渐渐的消散,他明白,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了,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他开始慌了,他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往着那个高台跑过去。
可惜,他的指尖离高台上的尸体仅仅只有一寸之隔的时候,身体彻底的消散完毕,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还是泡在木桶之中,绿色的药液已经重新变得透明,这也代表着其中的药力已经被他彻底的吸收完毕。
心中淡淡的悲伤之情渐渐散去,他的脸上却开心不起来,相较于在那个神秘的宫殿中那种大悲的情绪,他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情绪,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能够如此左右自己的心情,肯定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父亲——这两个词语没来由的出现在了吴冥的脑海之中,顿时让他呼吸急促了起来,那个高大的男人,会不会就是自己从未蒙面的父亲呢?那那个躺在高台之上的尸体又是谁?自己的哥哥还是自己其他的亲人。
起身擦干自己的身体,穿上一件干爽的衣服,天气正好,骄阳当头,只是这已是深秋的季节,微风总是带着一些凉意,司寇立人还在费力的将巨石推上来,胡甲与孔轩在身边护着他,心绪烦躁的吴冥没有与往常一样盘膝修行,而是站在山顶举目望去,希望能找到一丝的安宁。
林海虽然与凶兽森林连为一体,但是那边的战火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一边的生活,之前一直在森林中前行的吴冥,只有现在站在山顶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进入了人类的聚集地了,在自己附近的范围之中,都是一些小小的村落,更远一些的地方,才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