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找他学剑?”
“这还用问,江湖上谁不知道他的剑厉害。”少年一副这你都不知道的样子,姚明月没有说话,倒把清泠大家逗笑了。
少年虽然诧异清泠大家的美貌,但清泠大家的笑声却让他有种白衣人被小觑的感觉,不由道:“武当山的应师来,龙虎山的赵华一,名剑门的徐云白,近几日都死于他的剑下,足见其厉害。”
清泠大家“哦”了一声,“怪不得感觉这几天杭州似乎比先前更乱了。”她说到这儿,朝少年笑道:“那白衣人这么厉害,为什么迟迟不来飞来峰,去灵隐寺杀了释厄法师,就知道屠杀一些无关之人。”
少年一怔,他倒是没想着这点。
“那你说为什么?”
“因为一个人。”
“谁?”
“少林寺的无嗔大师!”清泠大家缓缓道。
“无嗔大师?”少年疑惑,“他很厉害吗?”
“天下武功出少林,虽说少林寺而今虽然远不如从前,除了方丈无空外,无字一辈依然还有五位大德高僧健在。而无嗔大师就是方丈无空的师兄,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少林方丈的师兄,那肯定是很厉害的,少年心道。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还不服气:“他再厉害,单打独斗怕也不一定是白衣人的对……”手字还没说出口,少女悠悠醒来。
“敬亭哥哥……”
她第一句话就是呼唤少年的名字。
少年再也顾不上和清泠大家斗嘴,靠上前来,本想问问她怎么样了,但话到嘴边却成了叱喝:“昭亭,我不是说了你不要求他,你怎么偏就不听。”
少女脸色微微一黯,说道:“我后来不是没再求他吗,你不要生气了。”
少年脸色这才缓和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就是胸腹间有些闷,没什么大碍。”少女说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向姚明月和清泠大家。“是你们救了我们?昭亭谢谢两位。”少年听少女向二人道谢,这才想起来还没谢过这两位,只是从来很少求过人,一时间张了张嘴,谢字也未能说出口。
姚明月倒是不觉得啥,只是喃喃道:“敬亭和昭亭,果真是好名字。两看相不厌,唯有敬亭山。”说完,她再仔细打量了那少年一番:“你想学剑?”
少年只觉她的眼神如星空一般深邃,不由自主地说道:“我想学剑。”
“那你可知天底下最好的剑法是什么剑法?”姚明月笑道。
清泠大家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姚明月一眼,这次自遇到姚明月后,基本没见她笑过。
“天底下最好的剑法?”少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说的莫非是太白剑法?”他说到这,神色微微黯然:“我去过蜀中的太白楼,找遍了也没找到太白剑客。”
江湖上谁不知道太白剑客剑法天下第一。
但太白剑客正如谪仙人一般,或挂弓扶桑,或倚剑天外,又有几人能有幸与之相识。
姚明月没有接话,反而道:“你不是要去飞来峰吗,不如随我们一起上去瞧瞧。”
清泠大家虽然不明白姚明月为什么要带上这两人,但既然姚明月要带上二人,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原来,绿绮和褚永坤二人被武当赵师全所擒,带到了灵隐寺中,这次清泠大家正是带琴心去将二人换回来。对于二人性命,清泠大家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赵师全和无嗔大师都属于正道中人。虽然正道中人也有伪君子小人之类,但至少在明面上不会不讲究江湖规矩。
只是如姚明月所说,这琴心放在身上怎么也是个祸事,不如扔给武当少林,到时候那些人也不会再来寻她麻烦。
一行四人很快就来到了飞来峰,都说释厄法师在飞来峰修行,实际上只有在闭关的时候他才会在飞来峰上,面对佛像参禅。很多时候他都在飞来峰旁的灵隐寺,而姚明月四人正是去灵隐寺。
……
西子畔,断桥边。
杨柳依依,此刻却没有一点诗情画意。在落日残照里,冰冷凄清。
柳鸣生看着倒毙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神色漠然。沧海派潇洒剑客萧不才,这是他近日来杀的第十三个人。
沧海派源自南宋时期,当年沧海真人一手万仙来朝,被当时的太白剑客惊为天人。可惜这一式剑法自其出海寻仙而去后,渐渐失传。如今的沧海派虽然在杭州府颇有声名,萧不才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但此时遇上了柳鸣生,也只能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不过其至死剑不离手,也算得上是一位剑客。
“阿弥陀佛,施主好生残忍,竟下如此毒手。”这是一名行将朽木的僧人,他看起来很是苍老,光秃秃的头颅上烙着几道戒疤。
元坛法师,九华山为数不多的元字辈高僧之一,在他身旁还有两名年轻和尚,正是他的徒儿初慧与三庆。
柳鸣生没有回话,这元坛法师来的正好,省的他再去月子楼。
“大师,此人近日来屠杀江湖同道,行事已然入魔,还请大师出手降服此人。”又见一行几人走来,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身穿锦袍,正是杭州府武林门的二当家宁生君,他的大哥宁生才昨日就是死于柳鸣生剑下。对于柳鸣生,他是又惧又怨。
柳鸣生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手中长剑倒映着缕缕寒光。
元坛法师轻诵一声佛号,让初慧和三庆先行到一旁,大手挥出,如大日行空,掌劲如风似吼。
正是九华山的绝学:“大悲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