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r
我听到这两个字,就感觉头皮嗡地一炸,慌忙将那马甲脱下。\r
怪不得这玩意抓上去那么滑溜,颜色也不对劲,原来是特么人皮做的!\r
马甲背面有一处淡淡的褐色斑点,像尸斑,又像胎记。皮肤的纹路也清晰可见。\r
我手忙脚乱地将马甲丢在一旁的土炕上,满脸惊恐地注视白奶奶,也不知她这是在跟我玩哪一出?\r
白奶奶舔了舔嘴唇,从土炕上捡起那皮马甲,对我解释道:“这件人皮衣裳啊,是我从一个小贱人身上剥下,然后精心缝制的。”\r
白奶奶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那年我才十八岁,情窦初开呢,我看上了个男人,跟我一个村的,小伙长的那叫好看……宽宽的肩膀,高个头,浓眉大眼,身上还都是腱子肉。”\r
“那小伙对我也好,百般追求我,后来我俩就好上了,结果半路杀出这个小贱人。她和我一般大,也十八岁,但那小贱人长得比我好看多啦,天生一副狐狸媚骨,骨子里都透着骚呢!她也看上我男人了,扭了几下腰,抛了下媚眼,那小贱人就把我男人的魂儿勾走了。”\r
故事讲到这,白奶奶脸上浮现出愤怒和怨毒的神色,咬牙切齿道:“你奶奶我气不过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那小贱人把我男人抢走啦。我用尽了法子,都没法让他回心转意,我心里多不甘啊我?”\r
那一刻,白奶奶仿佛又回到了少女的年代,泪珠子都流了下来,坐在炕头哇哇地哭,我心里不忍,从口袋里摸出张干净的餐巾纸,递给她。\r
白奶奶用纸巾擦了下眼泪,断断续续道:“我气的不行,后来发了场高烧,整个人都迷糊了,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天,都没起得来。在我们那年代,发高烧是能要人命的!更何况我这种情况,烧的那叫个厉害,眼瞅着要不行了。”\r
“我家人开始给我准备葬礼,棺材都买好了,那对狗男女还假惺惺地跑来看我,小贱人指着我嘲笑,骂我:说我丑,我是下贱命,让我放心地去吧,将来她心情好,就给我来烧纸,心情不好,就在我坟上拉泡尿……”\r
“我那情郎也发话了,他说……小茹啊!就你这长相,你家这寒酸条件,你心里也该有数的,你真的配不上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实话跟你说吧,我从一开始就没瞧上你,只是想玩玩你,玩够了就甩掉。谁想到你还找我死缠烂打,你真不要脸。”\r
……\r
白奶奶牙齿紧咬,双目喷火道:“我给他俩这一气,心里就更难受了。死前的最后那天夜里,我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外面下着雨,屋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屋外电闪雷鸣,风吹的那门,那纸窗户哗啦啦地响。”\r
“我躲在被窝里,冷的直哆嗦,心里又气又怕,眼泪都流干了。我琢磨,这人活一辈子,有啥意思,有啥意义呢?我活了十八年,没招谁没惹谁的,让那对狗男女欺负成这样。死后我要是不化成厉鬼找他俩索命,我都枉为人啊!”\r
我在一旁听的都气坏了,这对狗男人是真的该死!我都恨不得一刀把他俩砍死!\r
白奶奶继续往下讲故事,说等那对男女走后,她气晕了过去,做了场很古怪的梦,梦里她遇见了一个五官俊朗,满头银发的男青年。\r
白奶奶说她活了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他绝对是神仙下凡,玉树临风,通体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充满了阳刚和威严之气。\r
白奶奶心想,这种相貌的奇男子,是绝对不可能在人间出现的。于是她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瞅对方,却不料那男青年走上前来,用手指将白奶奶下巴托起来,冲她说了句话。\r
男青年说他名叫白辉,是白蛇家的老祖宗,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邪,有种坏坏的感觉。白辉还夸白奶奶是个好女娃,他喜欢她敢爱敢恨的性格:\r
“小丫头,你大限将至,很快黑无常要来找你索命,不过呢,你要是愿意替我家孩子出马,那我就给你把命续上。”\r
白奶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羞答答地点头,那名叫白辉的青年满意地笑了笑。潇洒地乘坐云彩离去了。\r
等白奶奶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午夜时分,她当时也没太把那个梦当回事,正躺在床上发怵呢,就看到门外多了个黑影,那黑影推开门进了屋,白奶奶瞪大眼睛瞅,只见那是个穿黑衣,撑着黑色纸伞的高个男人,那男人的脸藏在伞里,身上的水珠子滴答的满地都是。\r
男人站在床边,冲白奶奶开口说话了,他说,他是从阴间来的黑无常,是来带白奶奶上路的。\r
所有人在临死前,都会有回光返照的那一刻,而正是在那个时候,黑无常就会前来催命。\r
你可能会问,那外国佬呢?外国佬在死前,也会遇到黑无常吗?\r
答案是肯定的,外国有另一个叫法,他们管黑无常叫做……死神。\r
白奶奶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见到黑无常的那天,在临死前的那一刻,你这一辈子的所有回忆,都像幻灯片一样,飞快在你面前播放。\r
所以大多数人死前,面对黑无常时,内心都充满了悔恨和不甘,白奶奶也不例外,没想到才做过的梦,这会就应验了,于是她苦苦冲黑无常求情,说:“我才活了18年,我都没活够呢,而且我心里有滔天的怨气,就这么死我不甘心啊!”\r
黑无常说:“那我不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