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能那么自私,容华也是您的女儿,她自小跟子宁一起长大,这婚事不都是您默许的吗?”
听了这话,文德帝一时间真的左右为难了。
帘幕后的容华公主听到这里,彻底的心如死灰了。她爱的人不能嫁,爱他的人是仇人,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什么事都瞒着她,帮着那个可恨的姨母一起算计她,如今就连疼她的父皇都为了另一个女儿要牺牲她的终身幸福了。凭什么?凭什么她是那个被他们任意摆布的人?她不服气,她不甘心!她要报复,既然她过得生不如死,那么那些伤了她的人一个也别想好受!
“朕……”皇帝说不下去了,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拂袖而去。
目送着皇帝离开,钱贵妃满脸的狰狞,姬容华从帘幕后出来,看到了这样扭曲的一张脸,不禁吓住了,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是了,这样的母妃才是最真实的母妃。
她温温柔柔的唤了一声,“母妃!”
“容华!”钱贵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调整了一番自己的仪态,将女儿拥进了怀里,“不用怕,母妃不会让你父皇如愿的!”
姬令华心中一阵冷笑,“不会让父皇如愿?你到底是为了不让父皇如愿,还是为了爱我,才阻止的这段婚事?”她突然很想开口问上一问,她是什么?她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来。
大皇子府,姬如圭听他们说起金殿上的事情后同样的吃惊不已。“楚云端看上了令华?”
“嗯!”姬如璋满脸的愁容,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父皇面上说是过段时间再议,可修远出来时都是被秋南山架出来的!”
听了这话,姬如圭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袍袖,他自小就知道生在帝王家,自己的婚事做不得主。可若连最小的妹妹都不得不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来保全他们的江山。他做这天潢贵胄还有何意思?
“看好修远!”姬如圭吩咐。
姬如璋点头,“下朝时看到修远的马车没动,秋家的马车却向城北驶去了,他应该是被秋南山带到了风华楼。”
不出姬如璋所料,那两人还真就到了风华楼。而且,杜修远依旧是被秋南山架着上的四楼。同时,一前一后到来的苏静安和萧允怀,谁也没有搭理谁,直接朝着四楼爬了上去。
“南山,我和令华是不是没有希望了?啊?”杜修远揪着秋南山的衣服,满脸惊慌失措的望着秋南山,眼中的不舍和受伤看的秋南山心里一阵发堵。
“你别胡思乱想?公主对你情深一片……”秋南山话未说完,杜修远已经狂笑着打断了他,那笑声满是凄凉,“若是旁人,陛下定会不允,可那是楚云端,他身后是楚家,是十五万铁骑,是大魏的南大门。”
萧允怀和苏静安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眼前那个曾经温润如玉的大逗比,如今脆弱的像个孩子似的。他双目血红的瞪着他们,身子微微发颤,有些神经质的笑着,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苏静安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比谁都清楚他们的结局,他不要那样的结局。可他努力过了,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他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好没用,什么都改变不了,转身落荒而逃。
“公子……”沧海和流云都看到了他脸上滂沱而下的泪水,都吓住了。看着沧海追着苏静安走远,流云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在门外杵着。
“杜修远!”萧允怀走过去,一把提起杜修远,将他推到了门上,门被重重的一撞,发出了“咣当”一声巨响。
萧允怀恨其不争的吼了他一嗓子,“事情没到最后,你给我冷静冷静!”
杜修远被这一吼,果然清醒了不少,整个人顺着门板坐到了地上,却仍旧一脸的茫然。
“我们都会帮你的!”萧允怀扔下一句话下了四楼,流云立即狗腿的跟上。
苏静安一路跌跌撞撞的下了四楼,因为激动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不少人都看到了他这幅模样,指指点点却不敢上前问个究竟。
“少爷!”沧海一直握着他的手,感觉的到他全身的颤抖,担忧不已的唤了他一声,可苏静安没有发觉继续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如同一具牵线木偶一般。
这才只是开始,他就受不了了。
他以为他受得了了的!
萧允怀远远看见苏静安主仆,还是追了上去。
“相爷!”沧海朝萧允怀行了一礼。
苏静安依旧无知无觉,脸上一片冰凉,整个人仿佛没有了灵魂的壳子。
看到这样的苏静安,萧允怀纵然有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剩下的只有心疼,对,就是心疼!
“里面那个发疯是因为心上人有可能被指给别人,你发疯又是因为什么?”萧允怀气的直磨牙,这苏静安他一直看不透,太过神秘,可每每他看到苏静安受了委屈,他又控制不住的想去帮人家一把。哪怕这个混蛋昨天还诬蔑他的师弟杀了他的师傅,他却依旧做不到狠心看着他如此模样不过问。
他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苏静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凄凉无比的笑容来,可说出的话,却让萧允怀不禁打了个激灵灵的冷颤,“静安不是石头,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死去,静安这里也会痛!”
苏静安机械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曾经以为他没心了,可当他看到杜修远如此难过,他知道杜修远不久于人世时,他的心居然痛了。
难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