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常雅荷算是听明白了一些。他这友人应当是身份不凡之人,不然又会有谁花如此大的力气藏一个女人,就为了牵制对方。
“我那友人对这姑娘也是用情至深,他本是个守正不阿的人,可最爱的女人在别人的手里,又不得不照着对方的意思做事,这么长时间来让他痛不欲生。”他突然把目光又转了回来,看着她。
“所以,他无法行动,只能我代替他来行动,我跟那姑娘也没见过几次,那姑娘也是心有所属,我们,并没什么。”话末,粲然一笑,那笑容十分温柔,好似皇帝哥哥笑看她时那种宠溺的表情一般,又不太一样。
常雅荷垂下头去,手指搅着一边衣袖:“那你带我去作甚,岂不会碍手碍脚?”
“那日有集会,想来你这个公主殿下是很少有机会去那种地方游玩的,所以想带你去逛逛。”
“带我逛集市?”常雅荷又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单舟,漂亮的桃花眼中流光溢彩。
“救人也是真,逛集市也是真,只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的,两件事赶到了一起。”单舟用手撑在下巴上,歪头看着她:“现在还生气吗?”
“切……谁生气了。”常雅荷鼓起腮帮子,倔强的拧着眉头,不想承认自己是因为吃味才发那么大脾气的。不过经过他这么一解释,确实不怎么气了。
单舟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常雅荷面前,她不解的抬头看去,谁知对方蹲了下来,让两人能够平视:“既然不生气了,那信上说的话可就作数了。”
“什么信?”
“嗯?你没看?”单舟愣了一下,而后笑的更加狡黠:“那就不怪我了,是你自己没看的。”
“你到底写了什么?”常雅荷又蹙起眉头,这个臭男人,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对他的警惕,不然前方必定又是一个坑!
单舟把怀中那枚属于庄府的木牌掏了出来:“信上说,五十一坛醉春风不成敬意,就当是见面礼,聘礼日后自会奉上。既然你没有回我,我自然当你是默许了。”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得寸进尺!”常雅荷涨红了脸,没想到被自己无视丢掉的纸条里,居然写了这么一句话。
单舟蓦然伸出双手拉起常不尽的柔情,那眼角带着笑,常雅荷被那深邃的眸子吸引着,无法自拔。
他双眼垂下,长长的睫毛微微打着颤,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抬眸注视着她:“今晚,大约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今日来,是向你辞行的。”
方才温热的心绪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瞬间荡然无存,紧接着,复杂的心情搅出一阵苦涩来,常雅荷咬了咬下唇:“你……要走了?”
“是。”
“何时?”
“今晚就动身。”
“可还会回来?”
单舟颔首,手中的柔荑让他忍不住紧了紧手的力道。他又何尝不想留下,可他不能,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他多加考虑。看着面前女子眼中消散的笑意,他又一次扬起嘴角,伸出手揉了揉她小小的脑袋:“总会回来的,我可还要实现纸条中的诺言。”
常雅荷依旧低着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开心。
单舟又道:“虽然我们相识时间并不长,可终归也见过几次,可否能告知在下,姑娘的芳名?”
听他这一本正经的询问,常雅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询问他人名讳之前不应当先报上自家姓名吗?我可不信这什么单舟的是你的名字。”
“这就很过分了,单舟怎么了?很难入耳吗?”单舟笑道,起身,非常认真的作了个揖,道:“在下湛宇舟,见过公主殿下。”
“湛宇舟……”常雅荷嫣然一笑:“比单舟好听多了。”
“那……敢问公主殿下芳名啊?”
“噗……”常雅荷摆摆手:“你别这副作态,太不适合你了。”
收敛了笑意,常雅荷清清嗓子:“你记好了,本公主姓常名雅荷,你把名字刻在脑子里,不许忘了!”
“遵令!”
湛宇舟是等着常雅荷睡着后才走的,走前把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褥,又注视了好一会,终是不舍的俯下身去,轻轻的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丫头,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