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玉善纵然心中有气,也只能继续憋在心里,眼前的张师不仅仅是仙元观上真殿的殿主,更是她的师傅,张大师的得意弟子之一,承袭了师一职。
而她玉善,即便是跟了张大师这么多年,伺候饮食起居这么些年,做了张大师的首徒,充其量不过是仙元观后三殿的殿主罢了。
仙元观,香火最为旺盛的,除却了面前这座上真殿,便是前殿,那是张大师接见世家大族的女眷的所在,更是张大师为求签之人解签的所在。
众人皆知,仙元观前殿的牵是最为灵验的,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去前殿,拿去那摇牵筒,摇上几摇。
纵然最后帮着解签的不是张大师,能得了张师亲自解签,也就算是上辈子积阴德了。
且解签可是仙元观最赚钱的营生了,玉善自己亲自解签,左右不过几两银子,张师亲自解签,顶了也就十两到二十两银子,若是张大师亲自解签,那可就是几百上千两银子了。
玉善为着此事,每回见了面前那张师,心里总是恨得牙痒痒。
“师妹是师傅最器重的徒弟之一,自然师妹什么,师姐都不会与你计较。只一点,师姐还是要同您道道,这仙元观,还没有轮到师妹幺三喝四的地步!师姐我始终帮师傅代管着整个仙元观!”
玉善着,心中的怒气渐渐发散出来,现在了玉善的脸上。
玉善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但她面前站着的张师仍旧是那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似乎玉善无论在她面前再掀起什么滔巨浪,她都可以一笑抿之。
“师姐不,师妹都差点忘了,原来师姐还帮着师傅代掌仙元观呀!师妹这些日子一直在上真殿里头待着,原以为师傅收回了师姐手中的代掌之权,没成想,这代掌之权,还在师姐手里。”
张师着话,发髻上簪着的紫玉冠在夕阳的映照下,那光芒显得越发地刺眼了。
玉善被那光闪到了眼睛,一时闭住了眼睛,没再继续话。
张师看着她不言语,也就没有继续和她折腾下去,转身就进了身后的上真殿,带了一批女冠去见从朋普上来的贵客。
上真殿的偏殿里头,春燕和梁嬷嬷带了几个二房伺候的丫鬟婆子,已经坐在了屋里头。
梁嬷嬷喝着茶几上摆着的茶,并不言语,一旁的春燕则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一样,领着丫鬟婆子在上真殿的偏殿里头转悠了几圈,好半晌才停了下来。
梁嬷嬷见张师带着几个穿着青衣玉冠的女冠进了屋里,赶忙就迎了过来,“是老奴失敬了,是老奴失敬了。老奴没想到,来的竟是张大师身边的师。”
张师见梁嬷嬷言语中带着几分客气,对梁嬷嬷的印象也好了几分,只是她实在没见过眼前的梁嬷嬷,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敢问这位嬷嬷,您是不是见过贫道呀?”
梁嬷嬷笑了起来,一边摆手,一边回答道。
“张师,老奴确实见过您,只不过是原先陪着我们家老夫人来观里上香的时候,远远地见过您几眼罢了,只听您身边的人唤您张师罢了。”
梁嬷嬷这么一,张师瞬间就知道眼前的梁嬷嬷,是什么人了。赶忙喊了身边的女冠,去茶水房端了上好的茶水出来,招待梁嬷嬷。
这偏殿里头原先是摆着茶水的,只不过那些个都是些不堪入口的粗茶罢了,只有来了世家的夫人太太的时候,张师才会吩咐女冠们把好茶摆出来。
“嬷嬷是在林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不知贫道可有对?林老夫人是观里的常客了,往些年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林老夫人都会来观里住上几日,让我师傅陪着讲几经。
前些日子顾大太太已经吩咐了婆子来大打点,是让我们备了林老夫人和三姑娘过些上来住的禅房,贫道已经吩咐人备好了,不知嬷嬷可愿亲自去看看?”
张师以为梁嬷嬷进观,是为着来看观里为林老夫人和顾家三姑娘准备暂住一宿的禅房,已经吩咐身边的女冠准备为她带路了。
梁嬷嬷正要话,已经有机灵的女冠走到了梁嬷嬷身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梁嬷嬷,请随贫道往这边过来,老夫人和姑娘的禅房,在后院的厢房里头。”
梁嬷嬷要去看仙元观为林老夫人和顾玉棠暂住一宿准备的禅房,做为上真殿殿主的张师,自然不能不陪着去。
仙元观的后院是一排极长的厢房,还有亭台楼阁,莲池水榭,连墙壁上头的壁画,都是喊帘世的几个名家来画的,这是仙元观招待贵客的所在。
走在弯弯绕绕的抄手游廊里,紧随其后的张师,一直听着梁嬷嬷问话。
“师,我家老夫人和三姑娘不过是暂住一宿罢了,住这么好的地方,会不会太过浪费了?”
梁嬷嬷看着这禅房外头的布置,就知道禅房里头的布置,一定胜过了外头的千倍百倍,能住进这么好的院子,还能由仙元观的张师亲自给她接引带路。
大太太安排这些,肯定花了不少的银子。
“梁嬷嬷,您老笑了。林老夫人和三姑娘可是我们观里的贵客,再了,顾家每年捐的香油银子,便是安排这样的院子,贫道都觉得委屈了林老夫人和三姑娘。只是还请林老夫人和三姑娘不要嫌弃得好。”
张师得很淡然,因为这件事并不是她负责的,而是玉善负责的。
只不过既然那梁嬷嬷要过来瞧瞧,那就带着她过来瞧瞧,若是那林老夫人和三姑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