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进仓库之前,他就感觉到阴阳剑近乎激烈的铮铮跳动;看到阴阳木之后,这种震颤加剧了。野奇方见他走近仓库,惊慌地躲进一个仙骨搭成的窟窿里。
他拿出阴阳剑,对准阴阳木上下左右各砍了好几剑,只听嗡嗡震响,树木并无损伤,急忙撤回剑一看,也是完好无损;又试着对一段树梢喷了一口朱雀之火,只见树梢渐渐软化熔解,黑白两色的膏状半固体顺着枝条不相混溶地往下淌,但不久就凝成更多的分枝,渐渐长出嫩叶…显然朱雀火的土性对它还略有相生作用。他有点后悔没把仙望湖的奇方带下来,但是转念一想,仙奇方火性太烈,搞不好会把这棵阴阳木烧得不好收拾,难以控制。
他绕着树走了几圈,找了一些仙骨对它敲敲打打,都没有什么发现。这棵怪树能对抗五行,火烧不尽,水淹不了,金砍不动,也不依赖任何土壤,延伸的枝条可以撑起绝大的空间…如果用来炼器,倒是真的不错!…正思量着,突然眉心一阵一阵地突突大跳,好像有一粒快被炒爆的铜豌豆从里往外蹦,他伸手一摸,并无异状,低头一看,手掌上又出现了那把“遗失”了的深绿色的神弓!
小弓迎风就长,恢复到和原来一样大小。龙临这才领会到阴阳剑激动不安地原因。他试着将剑再次搭上大弓。
龙临长高了不少,力量也有极大的增进,已经感觉不到它高大得夸张。剑一上弓,弓身开始光华大盛,由上而下有八点淡淡的彩色星光,其中绿色和蓝色格外璀璨。他对准阴阳木缓缓将弓拉满,把剑射出!
阴阳剑离弦的那一刹那就幻化成一支黑白两色的羽箭,在空中又一分为二,变成一黑一白双箭;龙临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阴阳鱼,缓缓转动,犹如宇宙星河般浩浩汤汤;黑箭飞往阴鱼的白眼,白箭飞往阳鱼的黑眼,只听一声闻所未闻的奇异音波,羽箭同时没入两个鱼眼,顿时黑白错乱,五色流离,虚实颠倒…竟如瞬间被扯进无天无地、混沌不分的远古洪荒之中。
一声可怕的裂响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羽箭在空中合二为一,向龙临飞回。阴阳木则无影无踪,连叶子都不见一片。
龙临大吃一惊,竟然把它摧毁干净了,这可如何是好?
阴阳剑波的一声回到他手中,感觉剑身沉重了一倍有余,低头一看,只见剑身变宽,还有了类似阴阳木树叶的纹理:黑的部分有白色叶脉,白的部分有黑色叶脉。脉络清晰无比,疏密浓淡不一,倒像一种神秘的符纹,令他想起沙暴区地底的阵符,因为两者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神弓在他手里一个旋转,缩成黄豆大小,他心念微动,将它拍在眉心,果然倏忽不见,这让他大为惊喜。
虽然还不太明白,但是矔疏吩咐过不要把树砍光,他心里不免惊慌歉疚,匆忙跑出仓库,用同样的方式(把钥匙反个面)关闭了库门,看到矔疏已经烂醉如泥,倒在地上。想必这个倒霉的库兵没有个数十年上百年都不会醒,他觉得也没必要把钥匙还给他,反正也不会有人来追究他的渎职之罪,一咬牙就纵身往上狂飞,逃之夭夭。
万年孤独,何如一场大醉。
龙宝他们还在原地等待,他们倒是一点没闲着,在浮冰上飞来跳去抓捕河中的金色鲤鱼,已经捕获数百条。毛菊花是猫妖,胡旺财是狐妖,自然都对鱼感兴趣,没想到仙望湖的奇方在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这场对鲤鱼的围剿,它的犀利鸟喙一下子就扎穿了那些鲤鱼精坚韧至极的鳞片,让它们挣扎脱力后扔进毛菊花的大项圈里…一龙一狐一猫一鸟玩得兴致盎然乐不思蜀。
见到龙临,龙宝当然问起阴阳木的事,龙临让他看了阴阳剑,大家困惑了一番,都觉得应该收取在阴阳剑中了。具体如何取出,届时还得请教陈行邈去。
说起这冰河中的鲤鱼也是不凡,因为常年要对抗激流,每到断崖之前就要猛力往回翻跃,不然就摔下去,跌入地裂粉身碎骨。生于如此苦寒之地,又要时刻戒备奋力逃生,倒比人族修士的修炼还勤勉,进益当然不一般了。
凡间传说鲤鱼化龙,其实也不是胡扯:龙临发现有数条鲤鱼的头上已经长出了蚕豆大的龙角,鱼身也变得细长,化龙估计也是早晚的事。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避风之处,吃了一顿鲜美之极烤鱼。龙临收集了一部分完好的大片鱼鳞,他觉得这些鱼鳞的坚硬和柔韧都很难得,也许可以弥补被阴阳剑砍断的黑须修士的缚魂索的不足。
龙宝已经给仙望湖的雌鸟奇方取了名字,叫“占(站)一腿”。龙临笑死了,哪有给一个姑娘取这种名字的?“这不是歧视她的残疾吗?”
“那你给取一个呗。”龙宝心虚地说,他倒是没想到这会造成歧视问题。
“叫‘雪沾衣’怎么样?”
大家眼睛一亮,齐声叫好。奇方也奇奇地欢叫了数声,高兴地振起亮丽的翅膀跳了个舞,心花怒放的样子。
胡旺财说,“二老爷,不得不说人家独腿鸟还是喜欢大老爷取的名字。”他对自己的狗名还是有相当的腹诽的。
在安排离开幽籍恶地的路线上,龙宝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希望从幽籍暗地的南部走,和他们的来时的路线不一样,至少要避开歌魔宗,也可以增加一点新的趣味…龙临在识海里查看了地图后,答应了。
数日后,他们在殇雪山脉外围遇到了一支骑着龙角马的人族修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