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暄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雅容话的可行性,让雅容生出希冀,难不成他真的有方子?
“你说得有理,若是我有方子,我一定拿出来,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大夫,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连别人的秘方都知道,你还是想点别的法子吧。”
雅容气馁,她真以为面前这人无所不能呢,雅容想了想,又问他:“那你是否知道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将时疫给将治好的?”
“记得,”雅容一喜,就想着能不能让他去请来,这样跟他拿出方子来也是一样的结果,反正都是救人嘛,可是沈文暄继续说:“没有一个大夫看出这场时疫怎么回事,也没有一个大夫开出方子来将时疫治好。”
雅容想都没想的开口问道:“那时疫是怎么好的?”话刚出口雅容就愣住了,脑海中出现一种可能,身子也跟着不住的冷了起来。
沈文暄没有回答,只盯着雅容,看着她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笑容却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宁静又诡异。
“你想到了?没有经历过时疫却能想到,妙,真是妙,来,把你想到的来说说?”
雅容深吸一口气,“想要熄灭林子里的大火,水做不到,或者说没有的水的时候,只能将林子外面一圈的所有草木都铲除,将火势控制在圈子里,玉石俱焚也只会焚烧掉那一点。这是保护整片林子最好的法子。”
“不错,能举一反三,也算是难得。更难得你是个深闺中的小姑娘,那你可想到救你王家的法子了?”
雅容不是聪明,她只是曾经从电视上看到过,若她真是个土生土长的小姑娘,她也许根本就想不到那么残忍的事,对于沈文暄的称赞,没有一点喜意。反而像是有快石头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来气。
“你呢。你可有自救的法子?”
沈文暄一笑,“你还真是寸土不让,我同你,应该说同王家不同。我身边没有亲近之人,也就没有顾虑,再说,若是我求助于沈家,想来沈家要把我一个人带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而你呢,王家有一大家子,据说你姨娘也在王家。上面又没有什么得力的助力,哎,看来王家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说着像是很可惜一般的叹了口气。那模样让雅容更像往他脸上挥拳头,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坐到床边,看也不看沈文暄。
“王家的事轮不到我一个孩子来多说,更用不着沈大少爷来操心,不早了。沈少爷还是请吧,爬墙这习惯不好。不是沈少爷这样的人应该做的,以后还是戒了吧。”
沈文暄闷笑一声,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走到蜡烛旁边一口气将蜡烛吹灭,然后走到门边,雅容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人是真的要走了,他就像是一个末日预言家一般,每一次来都带着不好的消息。
“扫把星……”雅容在喉咙里嘀咕这三个字,沈文暄打开门的动作一顿,仿佛刚刚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对了,送你一个字,‘逃’,还有,刚才你说的那话,我听到了。”
雅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文暄已经开了门离开了,这大摇大摆的样子让雅容忍不住抽嘴角,这到底是白天啊还是黑夜,要不要这么嚣张啊。
那人一走,雅容就半点形象也没有的倒在床上,那种来回琢磨刚刚和沈文暄说的那些话,逃,他是让她逃还是整个王家逃?他有为什么不逃,他在这里做什么?
次日雅容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拜见高氏,吴妈说:“老太太昨晚睡得不好,身子不舒坦,叫别去打扰她,三小姐,您有什么要事跟老奴说也是一样的,老奴一定帮您说给老太太听。”
吴妈忠于高氏,不会隐瞒高氏这一点雅容是相信,只是她要说的话不是能经第三者传的,她想了想,道:“既然祖母不舒服,那我去厨房给祖母煮碗清粥,等祖母起来有胃口可以用一点。”
见吴妈没反对,雅容知道她也是认同的,就带着秋纹去了厨房,这是她第一次去厨房,因为不是饭点,所以厨房的气氛很清闲,几个老婆子坐着唠嗑,一些年轻的媳妇就在一边清理蔬菜,其实就是些大白菜等可以长期放置的蔬菜。
厨房管事的是张婆子,她一件雅容来就凑上来给雅容行礼,倒是让雅容有些意外,这些人不当着她拿架子她就很感激了,没想到这些婆子居然对她还是挺礼遇的,不过似乎近来家里的下人们对着她是礼貌多了。
以前见到她要么是抛开,要么是匆匆行了礼就走,根本看不到什么尊重,雅容只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这里面的缘故,因为是沾了她那个便宜爹的光,因为便宜爹升官了,连带着她都水涨船高了,现在三房中,应该就二房的孩子是最尊贵的吧,即便她是庶女,但也比从前好了很多。
“三小姐要什么,只管让人来吩咐一声就是了,厨房是腌臜地,怎么敢脏了三小姐的脚。“张婆子不是别人,她可是见证了雅容的食谱从跟丫鬟一般到跟小姐一般,然后又降回丫鬟份例,最后又涨回了小姐份例。
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婆子对雅容客气,雅容的态度也软和得不行,“妈妈说的是什么话,厨房可是咱们王府定定重要的地方,怎么回事腌臜地呢,我是见祖母身子不舒服,来亲自给祖母煮碗清粥。”
张婆子假装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老奴没读过书,不会说话,煮粥这种小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