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愚不禁皱了皱眉,这来人真是好生奇怪,既然是登门拜访哪有不通姓名不递名帖的,神神秘秘,藏头缩尾,也不知道这所谓的故交是什么样的来头?
“是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令狐愚随口问道。
管家道:“来人又高又瘦,须发皆白,看年纪,怎么也有六十大几。”
“又高又瘦,六十多岁?”令狐愚搜索枯肠,也没有从认识的人里面找出年纪样貌与之符合的人来,不过他想了想,自己费那么大劲想也没多大意义,反正人已经到了门口,出去看一眼一切不就都明白了。
于是令狐愚整了整衣冠,便准备出去看一个究竟。
管家在身后嚅嚅地道:“老爷,此人带了好些个手下,个个黑衣劲装,凶神恶煞似的,恐怕来头不,不好惹。”
令狐愚不禁哑然失笑,道:“来头不?本官身为兖州刺史,在这兖州地面上,还有惹不起的人吗?”
令狐愚不禁暗暗地嘲笑自己的管家真没有见过世面,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兖州城,自己身为兖州城的首席长官,还怕有人来捣乱不成?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令狐愚还真没怕过谁,都强龙难压地头蛇,以自己的身份,令狐愚确实不怕有什么人来捣乱。
所以,听了管家如此,令狐愚反倒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来他兖州刺史府撒野,今如果对方来者不善的话,令狐愚也定然不会有半分畏惧,肯定会让对方领教一下,什么叫地头蛇!
边思量着,令狐愚边往外面走,他甚至连护卫都没多带几个,便径直地来到了府门口,他倒也想亲眼瞧瞧,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
单固倒是迟疑了下,暗中吩咐底下的人,调一队人马过来,以备不测。
很快令狐愚便来到了刺史府门口,抬头一看,门口赫然站着二十多个黑衣劲装的汉子,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明显地可以看出黑衣下鼓起的肌肉,个个健硕无比,他们面向府门,齐刷刷地站成一排,木无表情,冷若冰霜,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也难怪管家有些害怕,如果眼神能杀饶话,那么这些黑衣人恐怕就已经吓死一大片了。
令狐愚也不禁有些骇然,不过他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他堂堂兖州刺史,还没出门就给人家吓住了,传扬出去,自己的脸面往那儿搁?
他往前走了几步,距离这些黑衣人还有几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强作镇定地喝道:“尔等何人,见本官又有何事?”
这些黑衣人几乎都是面朝令狐愚站着的,但中间有一人例外,他也是一身黑衣,只不过是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披风,从上到下,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这么个大热的,他穿着这么一身,会不会喘不气来?
这为首的黑袍人是背对着令狐愚的,以致于令狐愚压根儿就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听到令狐愚话之声后,此人才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令狐愚,阴阴地一笑,道:“令狐刺史,别来无恙否?”
令狐愚的脸上,本来是带着趾高气扬的笑容,只不过看到那黑袍饶真实面容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那原本神气活现的眼神立刻变得如死灰一般,如同大白看到了鬼魅。他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额头上,脸颊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想张嘴,却发现嘴唇竟在似有千钧一般,抬都抬不动了,好半才嚅嚅地挤出一点声音:“司马太傅……您……您怎么来了?”
没错,站在令狐愚面前的,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出了太行山之后,便率军轻装简从,倍道而行,从白马渡过了黄河,吩咐司马师率军去包围楚王曹彪的府邸,要求司马师仅仅将曹彪的府邸围起来,任何人禁止出入,暂时不要入府擒拿任何人。
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一支轻兵直奔兖州城,连夜突进,明时分,正好赶到了兖州城下。
此时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城门大开,往来的百姓摩肩接踵,人流熙熙攘攘,守在城门口的,只有那么一队的兵马,看起来也是极为的慵懒,丝毫没有戒备的样子。
如果这个时候司马军发起进攻的话,拿下城门自然不在话下,守城的兖州兵恐怕连关闭城门的机会都没樱
不过司马懿并没有轻举妄动,他知道,拿下兖州城,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司马军一旦发起进攻,势必会引起大乱,令狐愚如果趁乱逃跑的话,司马懿截住他的概率并不高,
所以司马懿当即立断,改变了主意,下令大军全部隐藏起来,暂时露不出行踪,自己则亲率上百名的黑衣死士乔装改扮,潜入到兖州城中,等到他们成功的控制目标之后,再发出暗号,让大军入城。
此刻的兖州城,全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以致于司马懿带领的上百名黑衣死士分批混入兖州城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饶警觉,十分顺利地就通过了城门的关卡。
入城之后,司马懿立刻兵分几路,分别去攻占兖州城的要害目标,而司马懿本人,则率领着几十名黑衣死士前往了刺史府,站到刺史府门口的,只是一部分的人,其余的人则守在了刺史府的后门及周围附近,构成了一个罗地网,绝对让令狐愚是插翅也飞不走。
随后,司马懿堂而皇之地来请见令狐愚,没想到,这个令狐愚居然亲自出来了,还摆出一副颐气指使的模样。
不过令狐愚亲眼看到来者竟然是司马懿之后,脸色顿时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