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誉觉得烛渊在生气,可是生什么气呢?就生她忘记了自己昨晚所说的话的气?不可能吧,她还没有那么大魅力值得他生这种气吧,那他究竟生什么气?
龙誉想着想着,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唇,回想着方才那个感觉莫明的吻,竟有一种让她回味无穷还想继续的冲动。
而后龙誉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几下。呸呸呸!什么回味无穷还想要继续,她怎么可以真的这么无耻?
龙誉低头将自己身上所有累赘的银饰取下,在弯腰将长至脚踝的百褶裙提起,将裙摆扭在一起,而后在大腿旁打了一个大大的结,让自己行走方便些。
她只能这么处理了自己身上的这一身着装,没办法,谁让这个白面小男人不让她回村里去换回她寻常的衣裳。还说什么道别的话也免了,没有人会回担心她突然消失不见的,因为自然有人会向村长说明。
她问他那“自然有人”的人是谁,奈何他理也没理她,甚至连瞧也未瞧她一眼,迈开脚步寻着下山的方向去了,她无奈,也会观脸色,知道现下还是别惹他为妙。便也没有坚持要回村子去,反正她往些年离开的时候也从没留下过话。莲花阿姐当不会担心的。
于是龙誉快速地将自己收整利索,脱下小外褂将那些银饰裹好搭在肩上之后,便匆匆地跟在即将从她视线里消失的烛渊的背影去了。她的确是要到圣山去了,她没有忘记过去她想要报的仇。还有,她的目标是权力,是五毒圣教的教主之位,她一定要,变得强大。
龙誉快跑着跟上烛渊慢慢接近了发现还是盛装时的打扮。好吧,他实在是没什么可脱的,可是要龙誉发现烛渊总是走几步便弯一下腰,似乎在脚边的草丛里扯着什么?这不禁又勾起她的好奇心,几度认真地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到他面前去看看,看看他在弄些什么,他这个冷得像冰又喜欢装模作样的白面小男人还对什么有兴趣的!
可当龙誉天不怕地不怕厚着脸皮走到烛渊身边时,她震惊了!
烛渊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还未编好的花环!不像她昨日戴的那个叶多花少,这一个则是满满的都是花儿,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交相辉映,煞是漂亮。
龙誉看着看着,怎么看就与自己联系在了一起,可又觉得和她没关系。
“阿妹不必有任何疑问。”烛渊再一次弯下腰,扯起一根绿草,将绕好的花枝两端绑在一起,面上没有笑意,声音也是淡淡的,龙誉抿唇不说话。
她才没有疑问,她只不过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编个红红紫紫的花环算个什么事,那是女人才干的事。哼!从他的脸色和眼神就知道这花环和她没有关系,她才不媳呢!不就是一个花环吗?她也会编!
可想是这么想,她却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心里还有些难受,是不是他平日里对她太温柔太好了,以致于现在恢复了他原本的模样,她就不习惯了,虽然知道他对她的温柔是装的是假的。可是她却习惯了,习惯了他虚假的温柔,他这一句话等同于在说这花环和她没关系,没关系就没关系_!
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她为什么要在乎这个!
“哼!”龙誉将头别向一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好爽地从烛渊身边大步走向前,烛渊头也未抬。
龙誉大步走出了一大段距离之后,突然猛地端下了身,将面前的野花全都粗鲁地拔起,不就是个花环吗,她要编十个!
可是她为什么要觉得不开心?为什么?
就在龙誉蹂躏面前野花时,一个小小的重量压到了她头上,继而是烛渊一声不吭地从她身边走过。
龙誉证愣地抬头看着烛渊的背影,抬手摸向了自己的头顶,继而眸中盈笑,又猛地站起身,跶跶地一边跑着追上烛渊,一边摸索着头上的小银簪卡稳花环,跑到烛渊身侧与他并排走着。
烛渊仍旧是面无表情。龙誉却是笑靥如花,走着走着,龙誉微晃着脑袋哼起了歌儿,歌声渐渐柔和了烛渊脸上冰冷的棱线。
突然,龙誉的歌声戛然而止,停下了脚步,与此同时猛然拉住了烛渊的手腕。
“阿妹终于发现了么?”烛渊没有任何惊讶与不解,而终于是露出了如常的微微一笑,“我以为阿妹会这么一直唱着走到圣山去,那么阿妹离教主之位只会越来越远。”
就在烛渊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他们面前不远处及人高的草丛里渐渐有人影显露出来,龙誉没有理会,烛渊讽刺的话。而是慢慢松开了他的手腕。
“阿妹是要用蛊呢?用毒呢?还是用剑呢?”十名苗族姑娘终于完全出现在他们眼前,烛渊依旧在浅笑,平淡地看着面前那面无表情的十名姑娘,迅速散开呈圆形将他们包围其中,“对方可是苗疆的忻娘呢,我瞧着似乎不管阿妹用什么都不合适。”
龙誉眼神慢慢变冷,盯着面前的姑娘,双手紧紧拢起,这些姑娘,让她想起了他与他在无心岭前那个被他剖了心的少女,还有,小小的阿木朵。
“我大慈又大爱的阿妹,你想要怎么做呢?”烛渊凑近龙誉的耳畔,玩味似的轻轻吐气,“想必我不说,阿妹也知道她们是什么了吧?除了那个办法,阿妹可无从选择。”
龙誉将双拳拢得更紧,以致指甲深深地进了掌心,尸人!她当然知道他们是尸人!
“呵呵,我的好阿妹,你要怎么悬着呢?”烛渊轻声戏语,仿佛此时与他无关,仿佛他此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