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一遇的大活佛,福气,这是福气呀”
上千号人往前一冲,原本摆在台阶中间的水果台顿时就分崩离析了,不过这些人对于明泽仁波切的尊敬却显而易见,他的身前一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所过之处善男信女虔诚打揖问礼。
形形色色,宗礼问道,尽在其中,前世的潘神也曾被这样礼遇过,可是在那个桎梏的世界,所有的孩子们心里藏的只有畏惧和仇恨,真正的幸福,还有爱,又有多少呢?
虔诚,不过是生存无计可施的窘境而已……
想来不禁唏嘘。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爆发出最辉煌的光芒,明泽在光晕中走了下来,站在夏夜之的视角上,也不由为他的气息所动,整颗心灵澄澈不少。
“明泽师父”
几乎在夏夜之开口说话的同时明泽仁波切看到了他,眉际一凝,似有解不开的愁绪,旋即一笑。夏夜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关切道:“轩儿小姐……”
明泽一摆手,“请随我来,仓央上师一直在等你”
“等我?”
夏夜之愣住了,那么喧嚷的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感觉像是当年初入基纽时,被z召见的意料之外。怎么仓央上师要见自己,还一直等自己?
这个场合夏夜之也不好再深问,约莫等待了一刻钟,他将最后水果发完,又为众人起了福祉,这才返身,“夏兄,请随我来……对了,你怎么没有跟你的朋友一起来”
“恩?”
又是一阵不解。
“就是那位袁飞兄弟”
“袁飞?”夏夜之愕了愕,心道:“他也在?怎么没走吗?”
后面半句话夏夜之没有说出口,只是在愕然的瞬间明白了——自己回来,是想将前世那个疑问解决;袁飞回来,大概是为荣蓉不辞而别担心。
这小子,还真是个痴情种
夏夜之扬了扬嘴角,脑子里出现了袁飞那个倔强却不令人讨厌的形象,可是一想到前世那段莫名的恩怨,就像是知道一个心中的女神戴着作奸犯科的伪装被世人功颂,历经一世,仍旧耿耿于怀。
明泽也没有再多言,循着石阶向上,雄伟的大殿在天边的火烧云映衬中抹上了一层瑰丽的绯色,微凉的空气中散发着松汁独特的味道以及草与泥土淡淡的混合味。
虽然是寺庙,但是进了两层殿,竟然连一座佛像也没有,不光没有佛像,任何带有偶像色彩的雕塑都不存在,倒是穿过两层殿宇之后的世界别有洞天。
缭绕的雾气似是盘桓在深坳山涧,不愿离去,凝聚成云,孤鸿羽雁时而从氤氲中骤然穿出,带着一缕缕波光粼粼的霞光,美轮美奂。时而隐身在云舟之底,啾声悠悠。
“起初我也同你这样惊讶,但是想想也明白了,仓
央上师参透天地自然至理,这一山一水一天一地,一云一雾,一风一情,便是佛理,禅理,道理,公理”
雪山冰峰融化而成的瀑布带着苍远的声音沿着山涧坠入潭底,盖过了明泽的声音,夏夜之听得隐隐约约,或许明泽只是说给自己的吧,反正夏夜之感觉来到这里,每一步一目一念一思都是开示,不觉得无声胜有声了。
镕金之光落辉煌无比,在瀑布之上写意地渲上一架虹桥,夏夜之只顾看彩虹,不想峰回路转间脚下已然踩在吊桥之上,脚下层云垛叠,氤氲交织。
“真是神奇”
心中一叹,不禁吐出四个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四个字引起了别人的共鸣,一声竹笛悠扬而起,吹到第四个音是第一个音仍在空谷里回荡。
“真是神奇”夏夜之侧了侧耳,“是荣小姐在吹奏吧?”
“不,是仓央上师”
明泽说话间,带着夏夜之过了吊桥,两名沙弥对着他们点点头,打揖问好,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几句,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在一座凉亭之下停了脚步,“二位请上”
其实不用小沙弥说,夏夜之已然看见了在凉亭里走来走去的袁飞,笛声悠止,一袭白衣从凉亭边探出,清朗的声音传了下来:“玄艾恭候夏小施主多时,本想亲自迎接,无奈昨夜伤了元气,不宜动身,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怦怦怦怦
夏夜之的心脏跳了两下,呼吸莫名紧了一紧,未曾见面,心下便以敬然,难怪藏地第一高手沐风对此人推崇备至,不一样,太不一样。
初见沐风,就像见到一个久违的隐者,充满敬仰。
见到z,像传奇一样,最直观的感觉便是如山脉之力烙印在心中。
那夜帝王加纳降临,他也是他第一次所见,一个男人,用精神将整个宇宙化若幻象,唯有自己是本真,宇宙的规则在他那里似乎是被营造出来的一样,他仿若……两千年前存在的那个圣者。
此时此刻,所听到的这个声音,就像这天与地之间的风尘雨露,离自己是那么远,又像空气一样这么近,飘飘渺渺,与帝王加纳给他的感觉完全相反,似乎除了他以外,全世界都是真的。
“玄艾是老师的名字”
直到明泽走上凉亭的声音响起,夏夜之才踏上了第二步,心中暗叹一声,脚尖轻点,整个身子犹如羽箭飙起,升到一半,身体蓦然横移,看得下面两个小沙弥都傻了,远处几个手里捧着,像是刚从阁楼出来的僧人,手里的东西哗啦哗啦洒了一地,夏夜之甚至听得到他们口宣佛号的声音,他探手撑了一下凉亭上翘起的鹅卵石,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