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边坐着的那个人柔和地笑了笑,“基纽身法,名
不虚传,阁下的造诣恐怕已超过z先生有一段距离了”
夏夜之露这一手完全是故意的,倒不是为了什么装逼,搬回下风,而是直接晾明身份,告诉对方此行的目的,在上来的一刻,脑海中百转千回,思考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仓央上师是什么模样?
须发洁白的智者?还是面貌清癯剃度的老僧。
但是当四目相对时,真的连准备好的客气话也不愿说了。
此人外表看去,也就三十出头,但夏夜之很清楚他的实际岁数比之沐风还要大,恐怕已在八十开外了,黑白间杂的头发用发带束着垂在身后,那一双眼睛清波流转,充满了好奇与澄澈,那是一面镜子,不深不浅,却能直入本心,比之荣蓉的眼睛又不知是怎样一番凌厉。
明泽踏上一步,还没开口介绍,整个衣衫全部到飞而起。一股庞沛的气流强冲向端坐亭边的仓央玄艾,在玄艾面前似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左右分开,继续向前冲去,凉亭外的绯色浓雾,倏然被吹开一线,露出天边泛起的黛色。
“虽然比之帝王加纳的元气归元还有一些差距,但逆流之川的潜力非凡识所能度量幸好夏小兄是友非敌,否则今个真就没有转回的余地了。蓉儿说的不错,在未来相当久的一段时间,能与帝王加纳比肩的怕是只有夏小兄了”
桀骜
不驯
即便对阵帝王加纳的时候,站在涅磐之上的自己也未曾有过一点胆怯,就算是玉石俱焚的结局,涅磐产生出的强大自由意志也逼着身体做出抗争,如果让夏夜之给出一个词汇来形容,那么只有“一览众山小”。
夏夜之对仓央玄艾确实没有敌意,只是心底那股精神潜质根本不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之上,所以根本不受夏夜之的控制便自发地做出攻击的姿态,强压下涅磐引起的狂暴之气,足足半刻钟,沉声道:“刚才多有失礼,望上师原谅。今次我只是有些事情要找荣小姐……”
“晓得晓得你与徒儿的恩怨,她此番回来已然跟我说了,因果循环,皆为报应,玄艾可以担保,她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夏夜之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毕竟香味再独特,全世界也不可能一人拥有,再者,记忆总会在危机时发生偏差,若是因为错判而生了误会,那多么对不起荣蓉,毕竟与帝王加纳一战那个女子曾不顾性命出手相助,可是……
“夏夜之,你若是要伤害荣蓉,你先杀了我”
一直静默不出声的袁飞突然间站了起来,来到夏夜之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夏夜之鼻子里轻哼一声,讥讽道:“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到现在还未死掉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多说废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凌榛的面子”
袁飞愕
了一愕,印象中的夏夜之是个谦和随意的人,何曾说过这样霸气外露的话?不过为了荣蓉他是真不怕死。夏夜之前日走后,他也没有上飞机,凌榛知道他的心思也就没有强求,来这里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荣蓉因为他的追求而厌烦,所以不告而别。说真的,他也知道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即便自己有赵炫翼呼风唤雨的能耐和数不清的财富,也肯定不能令荣蓉倾心下嫁,至于之类的事情压根想都未曾想过,这一切都像是亵渎,他只是希冀着能陪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简单如此。
可是,来到了这里,荣蓉却不见他,软的硬的都用过了,仍旧不行。最后这个叫玄艾的说,让他陪着等待一个人,没说那个人是谁,只是说等,如果过了今夜没有等到,就答应让他见荣蓉一面。
万万没想到,等待的这个人竟然是夏夜之,虽然在追求荣蓉这件事上,袁飞早就跟夏夜之生了嫌隙,但就像凌榛所说,夏夜之为人上得了台面,心胸豁达,相处这么久他也是这么认为,但夏夜之一见面就以这样凶狠的气势,本能的,他站了出来,但就算站了出来,能如何呢……只恨这么多年沉迷于犬马声色的堕落生活中,没有跟着凌榛历练
“袁飞施主请少安毋躁,待我和夏施主少语片刻”
玄艾洒落地挥了挥衣袖,转向夏夜之,未开口,先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赧然与怀念,“可能有点罗嗦,希望夏小兄能耐心听完”
夏夜之点点头,“请下示”
“事情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这件事,夏小兄应当也有了解”玄艾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夜之一眼,继续道,“帝王加纳曾在红山讲经阁与沐风一战,战斗的详情你应该也听沐风提过了,不过有些事情就连沐风也未必知道……那日,帝王加纳离开红山后,便直奔我这里,就在大殿内,硬逼着我一战,恩,没错,他当时用得便是元气归元,只是今天的火候远非那时可比,纵然如此,我还是受了重伤。按照赌约,如果我能封的住他的元气归元,他便返身离藏,有生之年不再踏足这片宁谧之地。”
“如果封不住呢?”
“如果封不住的话……我必须随他前去圣修会,未其所用”
“结果呢?”
夏夜之追问道,的确,这些事沐风只字未提,而且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这次帝王加纳前来有关。
“结果自然是我输了”
“那你岂不是……”
“之所以从未对外人讲的原因就在于此……我确实输了,我也没有随他去圣修会,当时只凭一股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