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曲被他爹关在幽香院一个多月,用了珍稀药物,终于慢慢恢复了,可以自由行动。而这一个月来,听花小筑的待遇越来越差了,送来的饭菜,都看不见肉末,更别说马奶酒了,而仆人也稀稀落落差不多走光了,就是没走的也不知躲在哪里偷懒,林淑也使唤不动她们,一切都需要她自己亲力亲为。不过薛蝉荷的气血却慢慢恢复了,除了精神郁郁,每日不是对着蓝天白云发呆,就是对着窗花发呆,身体大致都恢复了。生命的奇迹就在于此,只要不放弃,无论在多恶劣的环境,也能慢慢恢复。
这天中饭的时候,林淑打开仆人送来的饭篮子,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嫂子,今天你终于不用只吃白米饭了,竟然有盘青菜,还有香香的马奶酒,真是想死我了。”林淑闻着酒香就醉了,等不及把饭菜摆好,拿起马奶酒咕噜咕噜地喝。薛蝉荷看着林淑,想着淑儿无论在哪里都是能只顾眼前,享受现在,不拘泥于过去和将来,倒是难得。她看了看这些菜,摆好,却仍旧拿了米饭吃,动也不动青菜。林淑大鱼大肉吃一顿后,打个饱嗝,惊讶地发现那盘青菜原封不动摆在桌上,她奇怪地问“嫂子,你不是最喜欢吃青菜吗,怎么不吃啊?”
薛蝉荷仍旧扒着饭,也没说话。林淑忽然想起什么,她费劲脑子想了想说“嫂子,我们现在就是要活着,而活着就要好好吃饭和菜,饭和菜就是给我们吃的,不要想太复杂。我不懂大道理,但是嫂子你应该吃点菜,脸色才不会那么苍白,才能好好活下去。”薛蝉荷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林淑,憨憨的林淑竟也能根据自己的处境得出如此有深意的人生见解,是的唯有活着,才能救出淑儿,才能让有罪恶的人接受惩罚,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受害者,为何只有她该死呢?她点点头,人有罪而菜无罪,何必自己为难自己,她夹了一口青菜送进嘴巴里。趴在窗外偷看的幽曲见薛蝉荷终于吃了青菜,想着还是承他的情,多日的彷徨不安此刻终于安定了许多。
薛蝉荷许久没吃青菜,很是怀念,吃着确实美味,夹了一根又一根,吃到第五根时,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干吐起来,胸中恶心难受,很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白皙的脸上都憋红了。林淑吓坏了,放下筷子倒了杯茶,接着帮薛蝉荷拍背,给她顺气。林淑皱起眉头疑惑地说“嫂子,你不会太久没吃青菜,连青菜也吃不了吧,那你以后怎么办,尼姑还吃素菜呢,你这样只能当神仙了。”
幽曲见状,抬脚就要进去,冥煞立即快步上前拦住说“少主,不要忘了教主说的话,你这样会害了薛姑娘。”幽曲放下抬起的那条腿,着急地站在原地,对冥煞命令道“去查查,谁在青菜里动了手脚,敢动我的人,直接灭了,否则不能保证薛姑娘的安全。”冥煞领命而去,幽曲则在焦急观望,看看薛蝉荷下一步有什么反应。
薛蝉荷终于干呕玩了,喝了口林淑递过来的茶,听见林淑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差点就喷了出来。她笑着说“别怪青菜,是我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林淑着急地问“嫂子,你赶快给自己把把脉,看看是什么问题,可能是上次血流太多,还没补回来。这幽冥的人真是太小气了,一点药也不给,等我哥哥来了,我非要把这里搬空不可。”
薛蝉荷看着林淑说着气话,心里一阵苦涩,都两个月过去了,还没有林白的消息,只怕林白面对强大的幽冥也无计可施,回头一想,就算来了,自己还有何面目见他呢,恐怕林白也是心里有素,不知他是否已放弃自己。她晃了晃头,想把刚才的念头甩掉,她的林白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会来。林淑见薛蝉荷又启动发呆模式,赶紧推了推她,让她赶紧给自己把脉。薛蝉荷给自己搭下脉,吓了一跳,她又认真地听了会儿,想起这几个月月事情况,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林淑见她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有什么奇怪的连忙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还是有人下毒了”
薛蝉荷让林淑附耳过来,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她有了。林淑听了吓了一跳,忘乎所以地大叫起来“什么,你有孩子了,我去,我去杀了幽曲这狗日的。”
窗外的幽曲听到林淑这声大喊顿时喜上心头,没想到薛蝉荷竟然怀了他的孩子,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以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这一个月来,想了无数的方法,如何才能让薛蝉荷原谅他,如果她愿意,他一定娶她为妻,让她当幽冥的少夫人,可是他很清楚薛蝉荷的秉性,所以至今不敢面对她。真是没想到,上天还给他送了一礼物,此刻他忽然不后悔了,也不再憎恨那天在他酒里下药的人,一激动又想抬脚进去,忽然看见林淑真的找了把菜刀,怒气冲冲地走出来。看到林淑,幽曲后背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暂避锋芒,免得再挨上一刀,然后很没有骨气地转身出去。
薛蝉荷见林淑说风就是雨,赶紧抓住她,上次幽冥的人没有处理她们,是他们理亏在先,羞于开口,如果再犯一次,林淑必死无疑。薛蝉荷说“你别着急,听我讲完,我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我怀了林白的孩子。”
林淑放下菜刀激动地抱住薛蝉荷说“真的吗,真的吗,没想到我哥哥有小孩了,我要当姑姑了。”
薛蝉荷让林淑小声点,隔墙有耳,别让人听了去。林淑一下子压低了声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