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
秦堪叹息着上了轿,嘴里还在嘟嚷:“干一行爱一行,干一行专一行,人已穷到这份上了,脑子还不灵光,活活穷死的命啊……”
直到秦堪的官轿快启行了,轿旁无数侍卫将王守仁隔开,王守仁这才忍不住高声道:“秦侯爷,还记得一起喝偷来的女儿红的王阳明吗?”
这句话比大明湖畔的夏雨荷更令人印象深刻。
“落轿!”秦堪在轿急忙喝道。
轿子落下,秦堪急不可待地亲自掀开轿帘走出来,怔怔盯着王守仁半晌,终于认出他来。
“王兄!”秦堪激动上前。
王守仁呵呵一笑:“你总算认出我了。”
“王兄……朝廷没发你路费吗?你从贵州一路要饭来到京师?”
王守仁闻言脸一黑,将手里的拐杖一扔:“我不是要饭的!”
秦堪叹道:“王兄何必掩饰,扔掉拐杖也遮不住你现在满身要饭的气质啊。”
王守仁整了整破旧的衣裳:“再说一次,我不是要饭的。”
“走,燕来楼,我请客,今日故人相逢,酒肉款待。”秦堪根本不听王守仁的辩解,拉着他的袖子便兴冲冲往前走。
有人请客,王守仁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从见面到现在,你终于说了第一句人话。”
“王兄,先说好啊,到了燕来楼前,你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莲花落之类的东西就不要唱了……”
“我——不——是——要——饭——的!”
“嘴硬……”
秦堪嗔怪着推得王守仁一个踉跄,亲热得如同城管驱赶擦皮鞋的……
…………
…………
果然是“款待”,如狼似虎的侍卫们提前冲进了燕来楼,将整个楼全部包下,秦堪和王守仁走到楼前,老鸨最大幅度地堆起笑脸,小心翼翼地朝这位权势熏天的国公爷福身一礼,至于这位年轻俊秀的国公爷为何带着一位叫花子上门,老鸨问都不敢问。
时令果鲜,八冷盘八热盘,各种山珍海味摆在桌上,酒仍是陈年的女儿红,偌大的桌边只坐了秦堪和王守仁二人,一群打扮得十分妖艳的莺莺燕燕如同穿花蝴蝶似的给二人布菜斟酒,雅间角落里,秀美脱俗的女子素手抚弄着琴弦。
显然今日的两位贵客有点粗俗,完全无视身旁的妖娆女子,一个只顾着喝酒,另一个只顾着埋头大吃。
美女们笑得都有些勉强了,一记记幽怨的目光如飞刀般投向那位年轻英俊的国公爷,暗恨妾命薄如纸,郎心坚似铁,如此绝佳的巴结权贵脱出苦海的机会,然则这位国公爷坐怀不乱,如老僧入定,不起任何波澜,好好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看它的流逝。
王守仁的吃相委实不大好看,不知饿了多少顿,最后仰脖将一杯酒倒入口,眼睛徒然睁大,抿着唇品位半晌将酒吞如喉,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好酒!这才是真正的酒,贵州喝的怎能算酒,简直是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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