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台下所有人先看看那两人的脑袋,随后再抬头望向何瑾,目光中再不是热情、炽烈、满怀期待,还有感恩......
一万余双的眼睛里,只有相同的惊愕和巨大的不解:这位年轻的主事大人,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何瑾却看着他们的震惊和恐惧,不由感觉很满意:呵呵,这下你们还会认为,我是个好人吗?......
想着这些,他随后一震袖袍,又对着那些溃兵大声喝道:“罪魁祸首已然伏诛!尔等身为从犯,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饶,可有异议?”
“主事大人执法严明,又体恤宽宥我等,我等心服口服。”那些溃兵反应过来,随即齐齐叩首在地,道:“我等愿受任何处置,绝无怨言!”
“好,还算是我大明的爷们儿!”
何瑾当即又上前一步,大声道:“大敌当前,正需尔等知耻后勇。我也不会执行什么军棍体罚,让你们用一场身体的痛苦,结束心底耻辱的折磨!”
“从今日起,你们溃兵重组为一营,名洗耻营。日后但凡交战,战场中最凶险、最困难、最严酷的任务,都交由你们来效劳!”
“另外便是从今日起,宁夏一线效仿新军营,实行个人和营级军衔制,进行军营重组!”
“除洗耻营之外,在场各营各人皆为二等军衔,军衔同各营和个人待遇直接挂钩!若想晋升向上,只需上阵斩敌立功!”
“唯有洗耻营,为全军最末等。营中将士要戴绿巾、着白衣,遇同官职之人,必须向其行礼致敬!”
一条条新令宣布下去,台下一时不由肃然无声:这位年轻的主事,着实是个变态,如此逼着人卖命的损招儿,他也能想的出来!
“主事大人?......”溃兵们最先反应过来,一听处置竟然是这样,不由一个个开始变了脸色。
其中那个百总,更是激愤莫名,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此惩罚实在太过......”
“太过狠辣阴损?”
何瑾却不待他说完,当即喝断道:“弃关而逃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想着头点地?那些在城门前用血肉之躯,阻拦火筛铁骑的将士们,他们为何不用受这等耻辱?”
“战场上丢了脸,就该在战场上再捡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斩敌洗刷了耻辱,才能卸下绿巾白衣,调入他营褪下耻辱的印记!”
“记住,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挣的!”
说着,他又环顾台下所有人,声穿云霄,高喊道:“我大明热血男儿,既披上了这身戎装,就当戮力杀敌、报效家国,堂堂正正赢得别人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