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益和薛蟠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转惊为喜,薛益忙拉着两个儿子下跪行礼,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薛大人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的营帐再说吧。”
薛益点头应是,也不多话,只跟着那人走。
薛虹不明所以,落后一步拉住了薛蟠的衣角问道:“哥哥,这人是谁啊?”
薛蟠笑了笑:“这位爷从来都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你年纪小一些,自然不认识。最近的几年,这位爷一年中大半的时间都陪着皇上出巡在外,就连我也是早年间陪父亲巡查店铺偶然见过一面的。呵,你这个表情是猜到了?没错,这是十三爷。”
十三爷?爱新觉罗·胤祥吗?他就是那个传说中康熙帝到哪带着的最受宠的是三皇子?他就是胤禛最珍惜的手足,唯一一个可以不用避讳皇帝的名号,从允祥重新改名为胤祥,被生性多疑的胤禛委以重任,那么多兄弟里面唯一得了个好死的和硕怡亲王?
他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武功高一点,长得好看一点,头脑聪明一点,政绩卓越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进了营帐,胤祥说道:
“薛大人的这位小公子一直盯着我的后背看,我这背都要让他看穿了,怎么,我身后有什么东西不成?”
薛虹心中一凛,他不是一只都没回头吗?怎么会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看他?
但看胤祥的表情满满笑意,一点儿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薛虹老脸红了一红。
胤祥接着说道:“四哥的来信我都已经收到了,其实这一次特别叫你们来一是为了领宴造势,二是有一件机密大事要你们回京告诉四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康熙爷的女人太多了的缘故,十三阿哥的生母章佳氏原本只是满洲镶黄旗的包衣宫女,即使为康熙爷生下了一子二女,却仍然没有册封。直到八年前章佳氏因病逝世才得到了敏妃的谥号。
而正是因为十三爷的生母出身卑微,在他小时候才曾经养在四阿哥胤禛的生母德妃娘娘身边。
德妃娘娘对于胤禛这个早年间被送出去给别人养的儿子根本就不亲近,反而十分疼爱幼子十四阿哥胤禵,同样不被德妃待见的十三阿哥和四阿哥同病相怜,年幼之时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如今两个小皇子都长大了,十三阿哥为了四阿哥的事业身先士卒,四阿哥也对十三阿哥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信任,但凡有些机密大事都会交代十三阿哥去做。
虽然已经到了十三阿哥的营帐,但是隔墙有耳,许多机密大事不宜口口相传。薛益父子三人接过十三阿哥的信细细看了几遍,待记住了信的内容,十三阿哥就把信给烧了。
“都记住了吗?如果记住了的话回京城的时候就好好告诉四哥。”
说完这些话,十三阿哥神色疲惫地跌坐在圈椅上。
薛虹劝道:“十三爷,心中情义太重的人可做不了四爷的先遣军啊。”
薛益和薛蟠又一次让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臭小子噎了一回,胤祥深深看了薛虹一眼,说出来的话也噎了薛益薛蟠父子俩一回。
十三爷说:“好,我知道了。”
热河行宫的春节晚宴也是十分盛大的,只不过薛家坐的那个位置根本连康熙爷的脸都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在别人喝酒的时候喝酒,别人吃饭的时候吃饭,别人离席的时候离席,这一场宴领得薛蟠直说不痛快。
好在,他们心里都知道领宴不领宴的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十三爷交代的事情。
快马回京之后薛益没敢耽搁,直接就联系了胤禛。
“你说什么?大哥竟然对太子爷施蛊?”
薛益叹道:“十三爷信上说大阿哥时常抱怨皇上偏心,只疼宠太子而对他这个一身军功的长子视而不见,所以背地里经常咒骂太子,恨不得他去死呢。
大阿哥如此时日长了,他手下就有那个不开眼的向大阿哥进言,实施厌胜之术,偏大阿哥还就采纳了这个建议,如今用以施咒的桃木小人就在大阿哥贴身放着。”
好一会儿的工夫胤禛都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也是盯着至尊之位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太子。
倒不是他不够狠心,而是他不屑去做。胤禛相信想要太子下台的方法有很多,无论哪一种只要经过精密的计划和滴水不漏地配合就一定能够奏效,何须用这种玄之又玄的方法?
“这件事情查明白了吗?”
薛益道:“十三爷说千真万确,大阿哥身边的人都知道他随身带着那桃人呢。”
“大阿哥可曾带进宫去?”
“这个……十三爷没说。”
胤禛开始苦恼了,胤祥告诉他这是一件可堪利用的事情,如果计划地好了说不定能够一举铲除大阿哥的势力。
但是胤禛却觉得不能操之过急,因为大阿哥如今的势力已经不如半年前了。
说起来还是要归咎于八阿哥胤禩认了甄贵妃为养母这件事情。
大阿哥是惠妃娘娘的儿子,与从小养在惠妃身边的八阿哥胤禩手足之情最深,本来大阿哥有一身的军功,八阿哥又长袖善舞、钻于交际,这两个强强联手势力不容小觑。
只可惜这两兄弟从前就相互猜忌,兄友弟恭不过就是表面上的那些掩饰,其实背地里还是暗中拆台,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直到八阿哥做了甄贵妃的养子,大阿哥与八阿哥之间的联盟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