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不会麻烦了些?”
映华宫中磕个头,奉一杯拜师茶,不行吗?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长琴摇了摇头:“什么麻烦不麻烦,若是没有出这档子事儿,今年本就要开坛的,掌门首徒,最是不可马虎。当年……你那师姐入门时,偌大风华台,独她一人上前,你师父亲自授剑,到了你这总不能就一盏茶了事。”
“……长老说得是,那便有劳长老操持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实在没法糊弄过去。
此后又谈及山中近况,他们赴往朝云城后,倒是并无妖兽再来侵扰,天虞山上下有步清风主事,日以继夜地善后,时常从深夜忙到天明才去小睡一会儿。
所幸事态好转,渐渐从那场劫难中缓了过来,虽说还不能松懈,但境况较之当初,已经好了不少。
谁都没有时间去悲痛,去伤心,去惶恐,不安……每一个人,光是活下去,都已是拼尽全力了。
走出余音阁时,云渺渺仰起脸,望着天,久违的清澈阳光,猝然刺目,像是将她从一场混沌的梦里拖了出来,无端的疲倦涌了上来,化作一声叹息。
直至御剑回到映华宫,望着那座清清冷冷的偌大宫殿,望见门前那株千年的青松才恍然想起。
长潋不在这了。
是不是应当去信一封,问一问师姐那边的状况?
……罢了。
还是不去搅扰了,让那二人说说话吧。
这安宁,太难了。
师姐守着师父。
她守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