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重新举步,沿着回廊一路往前走,转了个弯,便碰到了洞府的结界口。
她看见小白龙和小水蛇一个蹲在树上,一个蹲在树下,被鳞片覆盖着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聂棠,你给我站住!”眼见她已经伸手接触到结界了,他哪里还忍得住,两步并作三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行把她按在原地,“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聂棠朝着卷着尾巴蹲在树下看热闹的小水蛇伸出手:“要跟我走就过来,不想跟就算了。”
小水蛇少白仅仅犹豫了一下,立刻叼着尾巴尖爬上她的裙摆:“跟跟跟!”
跟着聂棠每天都有好吃的,还不会受欺负,跟着主人,每天除了枯燥的练剑,就还是枯燥的练剑,虽然它从灵魂到ròu_tǐ都对主人忠心耿耿,但它还是选聂棠!
聂棠接上了小水蛇,又侧过头,疑惑地重复:“你问我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沈陵宜见她总算停了下来,悬起来的一颗心也终于落到实处。
还能停下来听他说话,那就说明她还没到气昏了头的地步。
他吞吞吐吐道:“你刚才这样……总是吃亏的,你又说什么结道侣,是不是因为你对我……?”
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他还是头一回跟一个女修这样直白地讨论她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意。
之前她是说过喜欢他,可是他不相信。
现在,他就觉得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所以才会连炉鼎都愿意,只是被他一句大实话伤了心,当场跟他闹别扭。
既然如此,哄哄就好了。
哄好了,她也不会这样生气了。
聂棠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只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一把捞起趴在她裙子上的小水蛇缠上手腕,又摔开他的手,就这样一脚踏出了结界。
当她踏出结界的那一刻,立刻就撕开了一张传送符,几乎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她的身形就消失在空气里。
沈陵宜立刻放出神识去锁定她的位置,可谁知道前一刻他正感应到她往杂院的方向去了,而下一个弹指间,她就……消失了!
他是刚进入元婴的修为,聂棠还没筑基,要知道她的修为跟他还差了筑基和金丹两个大境界,他怎么可能连跟个人都会跟丢?!
沈陵宜在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心头又是一阵烦躁,转头问小白龙:“你看清楚没有,她刚才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小白龙瞪着一双琥珀色的龙眼,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完了,本龙怀疑本龙那宝贵的龙眼一定是出问题了,怎么可能会看到她用一张符篆就能跑得不见人影?”
“符篆?”他思忖一下,恍然大悟,“难怪,我说怎么我的神识都跟不上她,原来是传送符。”
只是……一个连筑基都不到的杂院弟子,她不但会炼丹,还会符篆?
可是这再奇怪,也奇葩不过他们有了亲密关系后,她就当场把他给丢下跑路来得更奇葩。
沈陵宜恨得只想磨牙:“少白,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只需要好好地把这个任务做了,别的事都不用管。”
小白龙闻声飞下了树枝,抱着自己的小龙爪:“少白听凭主人吩咐!”
“把她给我找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找到人之后就立马传信给我,不要让她再跑掉,你能做得到吗?”
不过是抓一个炼气期的凡人两脚兽,这又有何难?说它做不到,那是在侮辱它,侮辱它高贵的种族和血统!
小白龙立刻道:“这简单,少白现在就去,主人且等着我的好消息!”
……
小白龙信心满满地出发,长啸一声,化出了原身,盘旋在万界归宗上方。只要底下一有聂棠的气息出现,它一个猛子扎下去,用它最快速度拦截聂棠。
结果……它在宗门的半空中转悠了一整天,别说是聂棠的人了,就连聂棠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这个神奇的凡人两脚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小白龙抬起一只龙爪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着:“这不应该啊……”
再这样下去,它就要无功而返了,难得主人教给它一件小事,要是连这都办不好,它都要鄙视它自己。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它又缩小了身体,悄悄潜入了杂院。
这种下等两脚兽呆的地方,它都是能不去便不去的,生怕呼吸了那片污浊的空气,沾染上什么恶习。
可是现在,它小心翼翼地飞进了厨房。
别的地方都看不见聂棠的身影,那么现在都到了饭点了,她总是要吃饭的吧?
结果……还是没有。
厨房里是有几个杂役弟子,他们忙忙碌碌地择菜炒菜煮饭,可是从锅子飘散出来的食物香气,一点都不诱人——至少从气味上,跟聂棠的厨艺没法相提并论。
小白龙抬起一只小龙爪,敲了敲其中一个杂役弟子的肩膀,问道:“兄弟,你知道杂院那个叫聂棠的弟子在哪里吗?”
那个杂役弟子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盘子里装得春饼给撒了出去。
小白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春饼,又问道:“这春饼是谁做的?实在是太差劲了,皮太厚,不够透,吃春饼又叫‘咬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