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深知自己在家宴上崭露头角,这一点已给辰妃和皇后带來一记警告,也给自己带來不少麻烦。幸而这辰妃对自己而言还是头脑简单,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应该是辰妃背后的皇后。四月此时并沒有把握能赢她,因为她与皇后相差了十余年的宫廷资历。
但显然,各路的小人绝不会放过一个贬低她的机会。自家宴以后,许多有心之人便开始盛传四月和佑湮的密切关系,有的甚至直接开口便散布她们两人宛国來的细作。四月原本不当一回事,因为她素來知道,打击谣言的最好办法,便是不去理会。日子久了,谣言也就散了。
不过事情可沒计划的那么顺利,这才几天,居然连俊衍也忍不住劝四月道:“风宛毕竟有所区别,千万别着了人的道。
四月不由得嗔怒道:“区别又如何,是你下的帖子娶了人家公主,现在又回过头说风宛有别。别的我不知道,她现在可是你的妃子,再说了,一个弱女子有什么的。”说完这番话,四月有些气急,但与此同时心中却瞬时反应过來,这俊衍也非善类,居然警惕之心如此之重。
兴许是察觉到四月的神色有变,澹台俊衍道:“束玥,兴许是我神经过敏了些,但风国历史上,我大好的河山就险些葬送在一个女子手中。”说着他眼底竟然起了一层迷雾,“风国人从來不会遗忘惨痛的教训。所以,束玥能寻回你,便是万幸。我是不会怀疑你的。更何况,军营之中你的行动已经很好诠释了一切。”
四月哑口无言,原來他是不信任佑湮。“我了解佑湮,她不是的。”四月说着闭上眼睛,既不愿触及俊衍的痛处也无法接受他所说的事实,只是在自己脑海中,佑湮那一双晶亮的眼睛又能使四月燃起无限的斗志。沒來由的,思念到后來,小九的天真和佑湮的期盼的双眸重叠,让四月灼烫异常。如果守护注定荆棘满路,她也会不悔地前行。
“你真的相信她?”俊衍还是问道。
“不,我相信自己。”四月回答地干脆,根本就沒有给俊衍反复思考的余地。
“束玥我信你。”闻言,俊衍在盯着四月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松了口。而俊衍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坚定的光芒将邪魅一扫而光,仿佛是经历了重重决定,终于要和四月站在统一战线上。这样一句温和的话,也让四月起初一直徘徊在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所有的阴霾终将过去,晴天一定会到來。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依旧不甚太平。流岚和栖羽携手将淑妃背出,走出了府门却又入了宫邸,如何走出那最终的皇城大门,还要费一番功夫。
事实上,流岚还沒有消化那些关于无歌的事实,便已察觉到这皇城很快就又要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看着肃杀的宫苑宫墙,才是真真教人心生压抑。
“看來龙佑枫,并未将三皇子府的消息扩散。”栖羽带着流岚、淑妃躲过巡逻的是为后淡淡道。
不过流岚可不像栖羽如此看淡,她眉头似有浓浓的担忧排遣不掉。“你不是要帮无歌监视三皇子吗?为何又倒戈帮助三皇子了。”流岚说道后面,有些心虚。
“不过是为了一个旧友。”栖羽的眸光似有看透现世轮回之感。流岚一对上她的眼睛,便心下一滞,竟有被看穿的感觉。
“你且等等。”栖羽忽然伸出手拦着流岚,让流岚放下淑妃。淑妃其实已被他们点了睡穴,若非流岚自小做过粗活,淑妃因为久病身子骨也轻,否则还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逃出生天。
流岚刚放下淑妃不久,只见栖羽取出卜筮,口中念念有词。流岚本想阻止劝慰她,让她不要在一个地方多作停留,以免被追兵发现。不想栖羽居然充耳未闻,只是闭着眼睛。
流岚左等右等,一盏茶功夫之后,栖羽忽然睁开眼睛道:“往北左拐要快!”
流岚将信将疑,正犹豫要不要死马当活马医。栖羽脸上的眸光却如同有控制力一般,让人不得不在她的注视下按照她的话语去做。
一行人才转弯进入巷道,便有來人从远处走來。流岚陡然有些慌乱,望向四月仿佛是质问一般不明所以。只是流岚沒想到的是,栖羽目光恬淡异常,“这我们还怎么逃的出去?”
來者,此时已走得近了,依稀可见是凤衣锦带,不用猜想也可以知道是当朝的皇后,她同样地将目光投向狭路相逢的两人,稍有注视,便偏过头,交代了身后的婢女随从们几句,瞬间婢女们就得到命令各行告退。于是,皇后只留了一个贴身的侍女。即便如此,这个侍女还是被她嘱托要留在原地。
就在浏览目瞪口呆的刹那,却听得一个温柔的声音。“跟我來。”皇后在走近她们之时,只说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让流岚愈加震惊,许久才反应过來,她或许并不是要置她们三人于死地。
强忍着心中不断浮起的震惊和匪夷所思,流岚只得学着栖羽背起淑妃,跟上皇后。皇后居然是绕路带她们出皇城!
流岚看着越來越远的宫门,才心中渐渐明晰,她们居然在皇后的带领下逃出來了,再也不用到处避着这冷血恶魔。“你是怎么知道……”
流岚本是想问,不想栖羽却打断了流岚的话道:“天时,地利,人和,沒有一样不是自己占卜而得。”她的语气里有嘲讽也有自负,她的生活轨迹恐怕从那一次被圈禁开始就完全不一,她的异能在一点一点呈现,而她的思想也在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