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越水之畔,吴城东界,是一片绵延里许的山脉。山脉处在古夏帝国界,而山脚之下,又有一片竹林。林中一条羊肠小之道边上,落下一只白鸽。而小道尽头通向一间竹屋,随即只见屋内走出一个白裙少女,约莫十岁上下,见了鸽子自语道:“是风岳哥哥的信啊。”取了纸条,往后山走去。
只见那片竹林之中,山坡上有一个少年闭目盘坐。那少年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容貌俊朗。手中不断变幻印结,正是在借天地真元修炼元气。
过不多时,只见少年周遭紫气渐渐浓郁,笼住方圆丈许的空间。又过半晌,紫气里少年清啸一声,走了出来。他伸手在怀中取出一截如紫玉般的断刀,但虽说是断刀,其实只有刀柄,断去刀刃仅有半寸长,光滑的横截面在诉说着久远的沧桑。
“不曾想,你倒是我修炼上的一大助力。”少年看着刀柄,不觉喃喃自语道:“你我一起重生,可是我至今都不知道你是何物啊。”
当日出生之时,他口中竟含此刀柄而生。刀柄不知是何宝物,只见得它一出人口,便化成三尺长短。而那刀柄于外界收纳元气,以前又曾被他以内息温养,似乎隐隐复苏了一道灵性,待得少年去握刀柄,一道灵气涌入心神。他心中似有所悟,问道:“是要我为你找齐刀刃么?”
却得不到回应,于是站了一会儿,正在凝神细想,蓦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哥,你在发什么呆啊?”
少年见了来者,佯装不悦道:“惜儿?”随即敲了她的小脑袋,又道:“你又偷跑出来了?看爹娘等会儿打不打你屁股!”
少女轻哼道:“才不是呢,我是给你送信来着的。”说着,把信递了过去,又道:“是风岳哥哥寄来的。”
“风岳?他让风伯伯送到边境军营里两年了,以前可来没给我写过信啊。”少年口中轻“咦”了一声。他便是十年前羽逍怀中所抱的婴儿,羽烈、海柔亲子,羽轩。而少女则为他们的亲女,羽惜。
羽轩拆信观看,信中说道:“听闻一个月前,有人曾向你暗下杀手,而其中缘故并不难猜想,不过就是你那过人的天赋。你以不过区区三年光景,便臻至元脉四重境界,如此成就,莫说吴城,便是放眼整个古夏国境,也应当是绝佳的。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吴城虽小,却总有人嫉妒、忌惮,而其中尤要小心提防洪家。”
“你与洪家之间的恩怨,我也曾有听说。只是那洪家在吴城历经百年,已传三代,可谓树大根深,而第三任家主洪木与我手下一个唤作妖狼的将领关系极好。妖狼本是杀手,被擒获之后,便命他在军中效力。但月前,他犯了军法逃逸,我追至越水之畔时,他却给洪家人救走。切记,日后洪家若是要向你下手,则要小心妖狼,此人是个御兽师。而我不日也将抵达吴城,届时再向羽叔、海阿姨问好。”
“妖狼?不曾想洪木竟还有这个背景。”羽轩收信入怀,羽惜的小脑袋趁机探了过来,好奇的问道:“风岳哥哥说什么了?”海贼之化身为雷
“拂烟七诀”本是南域五宗之一云烟楼的绝学。云烟楼的武技讲究潇洒任意,以弱劲胜强劲,而从“拂烟”这两字就可看出,这套武学属于轻柔一路,不尚进攻,但极善于卸力,即便是挟泰山之势压来,也能化于无形。是以,只见袖掌相击,掌力却似打入了水中,只能激起涟漪。
“好怪异的武学。”羽轩心下暗暗惊异,却突然见到云双鹤手中也变幻起手印,随即群蛇“嘶嘶”吐信,都朝他周身游动了过来。
“蛇阵?难怪御兽师成为世上第一难缠之人,这种控御万兽的手段确实厉害。”羽轩面色沉凝,伸手入怀,取出刀柄握在手中。那刀柄之内其实有各种厉害手段,只一招外放刀气,就曾击断过元脉境灵兽的晶蟒身躯。
羽轩不断催动元气涌入刀柄,在断口之处似乎续出了无形刀刃。那刀刃一现,刀柄化成透明的紫水晶一般,散发出的紫气在阳光淡淡的金辉点缀之下,更显绚丽。
“傲炎古刃?它怎会出现在这里?”虚空之内,老者面带惊异之色,自语道:“族中记载,古刃是天降之物,天地锤炼,但自数千年前‘古神’死后,古刃便下落不明了。而看羽小家伙手中刀柄,形状又与族中记载相合,其中缘由却教人猜不透了。”
只见羽轩执刀走近,却突觉身后一冷,树梢上一束寒气涌来,地上立时结出一片冰晶,冰封住了蛇群。
“好霸道的寒气!又不惧我的蛇毒,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怪物?”云双鹤见了,望向树梢上的羽惜,轻吸一口凉气。但他却不知,海柔怀着羽惜之时,因在云镜湖受了冷魏一道寒劫指,寒气留着体内,成了羽惜这种至寒体质的一个引子。
只是冷魏一身修为超凡入圣,即便只有一星半点的元气滞留在羽惜体内,也绝非是她能够炼化的。羽烈也曾用一些手段封印寒气,但封印日渐薄弱,终究寒气会爆发出来,那时却要受苦了。
云双鹤眼见羽惜苏醒,自忖不是两人对手,心下想到:“羽轩适才说老师被洪家人救了,那么说不得就要进入吴城,倘若他发现我受洪木诱使,偷了古图与拂烟七诀秘籍来此,而又抓不到羽轩,洪木不在保护我,那时我岂还有命在?”心下越想,面目就越狰狞,冷冷地道:“小子,只好拿你的命换我的命了!”
突然一声长啸,空中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