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我见…”
“见过是不是?你见他的时候他行动如常吗?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有没有全身缠满布带?有没有…烧伤的疤痕?脸上……”
云舒一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她的手不知不觉拽紧了男子的袖子,男子脸上微红,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者笑道:“丫头,你莫离他太近。这小子天生面皮薄,你离他越近,他越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舒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退后两步,轻轻一礼:“不好意思,吴公子,方才失礼了!”
男子红着脸直摆手:“没…无妨无妨!”
有了方才那遭,云舒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正在犹豫之际。老者道:“丫头,我告诉你吧,那个叫大锤的年轻人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不用缠绷带,也没留伤疤,走路健步如飞,功夫突飞猛进,每顿能吃十大碗米饭。两斤牛肉,五斤酒!”
原本欣喜的云舒心又凉了下来:“巴先生,大锤身体再壮再能吃,也不能吃下十大碗米饭、两斤牛肉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一直都是沾酒就醉,怎么喝得下五斤酒?您老人家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老者哈哈一笑。“不信你问公明,他们二人称兄道弟,同吃同睡过半载有余!”
云舒还是满心狐疑。她回头看向男子,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是…是啊!大…锤兄弟确实……挺能吃,我原本身体瘦弱,就是因为跟他同吃同住。渐渐也养成了大吃大喝大睡的习惯,所以…才长成这样!”
云舒看他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样子。似乎觉得长得高大壮实是件难以启齿之事!他如此模样,倒是让云舒信服了几分,虽然以前大锤没这么能吃又不会喝酒,说不定经过几年的锻炼,或者为了疗伤健体,他刻意改变了也不一定了!
云舒心下稍安,轻轻松口气,“吴公子,请坐下再说吧!”
三人又围坐到石桌旁,云舒不停的问男子问题,男子不看云舒还好,一看她说话就结结巴巴,而且每回答一个问题都要看看老者。但老者本人却一直很淡定,一边喝茶一边品尝点心,看上去相当惬意享受。
虽然男子回答得不顺畅,不过从他口中得知的大锤的相貌、习性、行为、话语,以及他难得提到的一些过往来看,那确实是自己印象中那憨憨傻傻的大锤!最重要的是知道大锤好好的活着,伤势全好,能吃能睡、活蹦乱跳,云舒就万分开心了!
至于大锤的去向,听吴公明说他去北疆找驻守边关的父亲和弟弟了,走之前写了委托信请吴公明带来云雾县,帮忙把那铺子和陆家的院子过户到云舒名下,然后把房契交给云舒。
吴公明打听到奇味斋是云舒的铺子,便将房契装信封里交给伙计,自己忙着给巴先生带早饭回去,所以离开得匆忙,没能说清楚。
云舒想想,如此解释也算合情合理。她谢过二人,让小蝶和九娘去把安夫子那间屋子和客房整理出来,只要明天再去买点儿日用品,再请两个扫地做饭的婆子回来就行了!云舒一边安排一边看巴先生脸色,看他并无反对之意,如此二人就算在这院子安顿下来。
老爹直到天快黑时才回来,当他看到劈柴的吴公明的背影时,愣了半晌,还试探着叫了两声大锤,小蝶闻声出来道:“老爷,这位是吴公子,是大锤少爷的朋友,前几日的书信就是他送来的!”
吴公明跟老爹行礼,老爹几步上前道:“小兄弟,你当真认识大锤?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身体如何……”
他问的问题几乎与云舒的一模一样,云舒出来挽起老爹胳膊解释一番,老爹闻之也是长长松口气:“这下好了,大锤没事就好!唉,这几年我和云舒他娘每每提起大锤,都满心担忧愧疚,那小子好了就好,我们也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