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觑起眼:“不会吧,小二哥,你杠杆可是收了我八两银子,你在这儿干一年挣得了八两银子吗?”
“这个……这个……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
“不怎样,我就问你李富贵的状况。他每日都来你们茶馆?什么时辰来?都干些什么?什么时辰走?”
“这个……秀,您稍等啊!”小二推门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去查探片刻,然后缩回来:“秀,您想知道什么小的都可以告诉您,不过……不过小的说了您可不能不告诉别人啊,我能东家知道了可不得了!”
“哦?怎么个不得了法儿?”
“这个…这个……”小二一脸为难状,继而转个话题:“唉,秀,咱们不说这个,您不是问李富贵吗?李富贵是二月初才开始来咱们茶馆的,他好像跟我们东家挺熟,自第一次来了后,以后只要没要事,几乎天天都来。
一般是上午巳时中刻来咱们茶楼,跟大家喝喝茶,玩玩骨牌,有时也玩骰子,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傍晚时分再回去。就这样,秀,您还要问什么?”
夜魅转头看云舒一眼,想了想道:“那……李富贵每天来可有输钱?可有赊账?”
“呵呵,秀,只要有筹码,就肯定有输赢,他有时输有时赢,到底是输是赢,只有他自个儿才知道。我们这儿都是结现钱,不给赊账的。哎,秀您看,对面大路上那个不就是李富贵吗?小的去门口等着,等他到了就给你们带进来。”
“等等!”云舒叫罪计:“不要跟他提我们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有事叫你!”
小二顿了一下,狐疑的看看二人,“那……小的去忙了?”
夜魅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等小二出了茶室,夜魅走到云舒身边,看看对面大路,果然见胖墩墩的李富贵拎着酒壶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的向镇口方向走去,看上去相当惬意愉快。
夜魅想了想道:“秀,其实……这地方还算不错,虽然也有赌场那些物什,但每日设了上限的话,就算一年到头都是输,一共也不过十八两银子而已。照舅老爷家的条件,供他不成问题,要不这事儿……咱们就不管了吧?”
云舒沉默片刻,一直望着舅舅走过镇口那座石桥,她轻叹一声,说实话她真的很失望,即便这个茶馆东家还算有点儿良心,即便舅舅天天输都不至于家财散尽,可他才回家多久?外婆才去世多久?
他一回来,首先做的不是关心自己的儿孙,反而是来这镇上享乐,甚至重抄旧业。要知道几年前,外婆家差点儿因为他这个旧业丢了传了数代的祖业,外婆舅母和两位表哥都差点儿去讨饭,他自己也因此被打断了腿赶出家门。
原本以为他已经悔过了,彻底改了,谁知道……唉!云舒突然想起外婆临终前那声叹息,莫非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唉!云舒又是一声叹息。
“秀,要不咱们别管这事儿了,赶紧回去吧,大家都不知道咱们来这里了呢!”夜魅劝道。
云舒沉默半晌,突然道:“夜魅,你去找我舅舅,把他带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