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上魏朱就抱住了孔最,“有没有想我。”
她扬起头去看他,却闹得对方红了脸,“松开。”
孔最眼神飘忽,嘴上嫌弃,手却半分没有动作的模样。
“真是无情,枉费我一回来就看你。
孔最冷哼,“你不是一回来就去太子那了吗。”
魏朱抿嘴笑,“找他是公事,寻你是私事,你猜哪个重要?”
“……公事吧。”
“猜错了。”
魏朱将脑袋搭在孔最肩上,歪头在那耳朵尖上碰了碰,“你最重要。”
心头轰的炸开,像是一瞬间绽了数不清的烟火,孔最将怀里的人紧了紧,声音哑的厉害,“以后别走了。”
好半响孔最都没有听到魏朱应声,他歪头去看,却发现这人不知何时竟然睡着了。
年轻姣好的面庞下,泛青的颜色显露着主人的疲倦,从京城到陵阳,又从陵阳到京城,很难想象她一个女子是怎么在短短数日之间来回的。
而且还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尽管这事老陈没有给他提过,季归年也从不在他面前透露,可是他人虽然在这里,却未必不知道外面的事。
她是太子妃,可是身份卑微无母族依附,太子树敌颇多,或许对付不了他,但却能通过许许多多的手段从魏朱身上下手。
她站在风口浪尖,身前身后数以万计的明枪暗箭,可是她却依旧把这宅邸外的风雨挡下,留给他这一方安静院落。
“魏朱,我真恨……”
恨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了你。
被人挤压的厉害,那隐在魏朱怀里的东西终于受不了这虐待,扒着衣裳从领口里探出半个脑袋。
还没有睁开眼睛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蹭了蹭孔最的脖子,舔了舔他的脸蛋。
孔最僵硬的冻住了一样,这长的比老鼠还丑的玩意竟然趴在魏朱怀里!
他都还没趴过哪!
孔最捏起那小东西啪叽丢了出去,眼还没睁开的小东西掉在蓬松的纸上染了一身斑斑点点的墨迹,看上去——更丑了。
小东西张着嘴,叫都叫不出来的打着哆嗦,看上去可怜极了。
孔最居高临下,抱着魏朱走向最近的床,大概是地上的东西太丑,他还特意多饶了大半个圈。
小东西东晃晃头,西张张嘴,见没人理,干脆窝在纸上睡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从纱窗里透过来,孔最一边看着手上的书,一边换了个动作好借此挡住旁边的光线让魏朱睡得更舒服些。
孔最悄悄包裹住那带着薄茧的手掌,此时窗外暖阳和煦,窗棂通透下,少年心似幽静湖水荡起阵阵涟漪,那一瞬,仿佛摊开的书都浸满了阵阵香气。
这一觉魏朱睡得极沉,甚至生出一种此生不复醒也毫无遗憾的之感。
但魏朱还是睁开了眼。
孔最的脸咫尺,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握着书卷的衣袖垂落在地,看上去像是读书太累睡着了。
魏朱低头在那柔和舒展的眉眼上轻轻碰了下,原本对着他的孔最默默将头埋在胳膊里。
“魏朱,你不能趁我睡着的时候这样。”
孔最露出的耳朵尖殷红如血,这种偷看别人睡觉太入迷,怕被人发现只能装睡,谁知对方却亲了他的事,实在……太丢脸了。
“那我应该那样?”魏朱凑近了些,“趁你清醒的时候亲你吗?”
孔最将头埋的更深了些,“反正,不能这样。”
魏朱正想再逗弄,却见被自己带来的小东西听到她的声音,扒拉开盖住它的纸艰难万分的挪了出来。
“你见过它了?”魏朱伸手去勾地上的小东西,孔最挑挑眉,面无表情的把这东西捏着脖子后那层薄薄的皮毛,嫌弃的提了起来。
“这么丑的东西,你从哪里捡来的。”
“魏府后巷。”魏朱笑,“是不是生的很好看,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你会喜欢。”
很好看?
毛茸茸,瘦小小,满身墨迹可怜兮兮,一副多活一天都赚了的模样,就这好看?
那边,魏朱已经玩了起来,用一根手指推倒对方,然后看他艰难的爬起再凑过来,魏朱乐的哈哈大笑。
“这小东西一看就有意思的紧,我特意抱来送你的,你高不高兴。”
孔最嘴唇紧抿:不,他一点都不高兴。
“什么品种?”
“额……不知道。”
后者淡淡瞥了对方一眼,“是猫是狗总该知道吧。”
“应该是猫吧。”魏朱不确定道,这样瘦小的提醒如果是狗的话,大概也只能属于茶杯犬吧。
“应该?”
“猫!必须是猫!只有猫才能配上你如此高贵冷艳。”
“啊,我想起来!”魏朱灵光一闪,“这猫是中华田园猫,是一种十分高大上的名品小猫,身娇体软易推倒,适应能力强,饮食广泛,最重要的是好养活!”
魏朱对着孔最得意的挑着下巴,一副看我对你多好,这样名贵的东西都舍得送你的模样。
孔最可没透过这比老鼠还难看的毛脸,窥到那中华田园猫的威名,但一想到这东西是魏朱送的,孔最言不由衷的伸手摸了摸,“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魏朱心里瞬间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我本来想自己养大了再送给你,不过怕这东西以后大了认生跟你不亲。”
随即,魏朱说教道,“越好的东西,越要从小养,这样它才能离不开你。”
孔最摸着手上的小东西,若有所思。
“即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