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心里一动,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前一世,她这一病缠缠绵绵快到了冬天才好,小小的风寒病了快半年,病榻中,母亲出事自缢身亡,她这个做女儿最后一面都没有能够见上。
如此后来,自己又被送去了庄子养病,裁后已然是入了冬天半年多后。
在庄子上一养就是三年。
哪里养病不成,非要把自己送去庄子上,养病是借口,目的是为了避风头。
“大秀,该吃药了,奴婢试过了这温度刚好。”玉簪端着药没几步就走到了床边,见着清宁直直地盯着自己手里端着药,只当清宁是怕苦,于是笑着与清宁说道,“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蜜饯。”
说罢就用勺子搅了搅准备喂清宁喝。
清宁摇了摇头,问道,“我这些日子病迷迷糊糊的,似乎是有些日子了?”
语气透着虚弱。
“嗯,大秀这一病啊足足有五天了。”玉簪甜美的笑容中带担忧。
“五天了啊!”清宁皱着眉头低喃了一声。
“可不是,大秀,这药该要凉了。”
“先放着。”清宁果断摇头,拒绝喝药。
“大秀,得是喝了药才能好啊,夫人这几日是担心得茶饭不思。”孙妈妈劝说道。
孙妈妈的话,她自然是明白的,母亲李芸娘嫁入侯府十多年,就只有她这一个血脉,虽是侯府的女主人,掌管着中馈,可日子也不太好过,甚是艰难。清宁看向孙妈妈问道,“妈妈,我这里可以有生姜?”
孙妈妈虽是有些不明白清宁怎么突然问起了生姜来,仍旧是点头回道,“有的。”
“那妈妈用生姜与……。”清宁说着又顿了住了,继续问道,“可还有红糖?”
“有的。”孙妈妈点头。
“嗯,妈妈你去用生姜伴红糖煮了,多放些生姜,煮得浓浓的然后端两碗来给我喝。”清宁吩咐说道。
清宁话一出,孙妈妈与玉簪都大惊失色地看着清宁,两人对视了一眼,清宁的话很显然,两人此刻心里都很是明白了。
大秀这是怀疑这药有问题!
玉簪端着药,脸色甚是凝重地看向清宁,“大秀。”
清宁知道两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点破,朝玉簪说道,“病了五天了,这方子似是没有用了,等会凉了就倒了吧。”
清宁眼眸环顾一周,看向角落里那滴翠的滴水观音说道,“就倒在那滴水观音里。”
“是,大秀。”玉簪认真地点了点头。
“大秀,那奴婢这就给您去煮生姜水。”孙妈妈一刻都不想耽搁了,与清宁说道。
这夜深人静的,院子里其他的人都睡下了,清宁点头,“嗯。”
过了一会,孙妈妈端了两大碗热乎乎的生姜水走了进来。
清宁喝了两碗之后,只觉得全身都热乎乎的。
“大秀,夫人那边?”孙妈妈收拾妥当了,这才看向清宁问道。
“先不要跟母亲说。”清宁说道,“玉簪你明日找个借口出府一趟,舀了药渣子找个大夫问问。”
说完,清宁又加了一句,“要小心点。”
这要她要小心府里的人,玉簪郑重地点头,“大秀放心,奴婢会小心的。”
“这药,这几日都是谁煎的?”清宁问道。
“碰巧这几日茶梅又回家了,所以这次大秀的药都是杜鹃那丫头熬的。”玉簪说着,眼里的愤怒是一闪而过,恨不得立马就把那杜鹃给揪过来打一顿。
“大秀没有吩咐你,你可是别让那小蹄子看了出来。”孙妈妈知道玉簪做事很有分寸,但是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
听得孙妈妈的话,玉簪点了点头,“孙妈妈你让人盯紧了杜鹃,”
“大秀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看着那丫头的。”孙妈妈颔首。
“你们两个谨慎些,该怎样就还是怎样,这许是我多心了。”清宁安慰了两人一句。
孙妈妈与玉簪脸色依然是严肃,经了这么一来,两人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这锦园里的人哦,她如今能相信的也只有眼前的玉簪与孙妈妈,还有就是茶梅。
锦园的人虽是母亲精心选的人,可这人心啊。
财迷心窍。
“茶梅什么时候回来?”清宁问道。
“茶梅姐姐老子娘的腿摔断了,想必还得要两天才能回来。”玉簪说道。
清宁便不再问了,让两人伺候自己躺下了,又吩咐了两人一句,“你们也守了大半夜了,太晚了,都歇着吧。”
一晚上,清宁都觉得是全身热烘烘的。
翌日一醒来,清宁全身都是汗水,xiè_yī都湿透了的,身上确是利落了很多。
孙妈妈也不敢让她沐浴,只是与玉簪两人打了热水给她擦了身子换了干爽的衣服,然后又把床上的被褥都换了一遍。
吃了半碗白粥,又喝了一碗生姜水,刚喝完,李芸娘就带了丫头赶了过来。
“今日可没昨日那般热了。”李芸娘摸了摸清宁的额头,说道,“宁儿,娘等会再去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
“娘,宁儿好多了,就不用再请大夫了。”清宁拉着李芸娘的手,轻声说道。
“真的好多了?”李芸娘还是不放心。
“嗯,好很多了。”清宁拉着李芸娘的手晃了晃。
“好,那就依宁儿的。”李芸娘抚了抚清宁的脸颊,嘱咐说道,“那你好生歇着,娘忙完了再来看你。”
等李芸娘离开了,清宁才让玉簪出门。
到了快中午了,玉簪才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