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舅母一见几个孩子神色,也猜出来他们心中所想,遂道,“是福慧帝姬那儿出了事儿,帝姬别院小了产,府里没人打点,让我回去照看一二。我看椘姐儿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张院正又答应去帝姬府上替你出诊,我们也就不便打扰长公主了。”
“怎么会这样?”崔大舅母说得平淡,还是让众人一惊,尤其是崔明椘她和帝姬关系亲密,脸上露出几分伤感,“小叔和帝姬盼了这么多年,怎么就……”
与崔明椘不同,更得帝姬夫妇宠爱的白霜霜反而松了一口气,露出果然又侥幸的神色。
崔大舅母一见,心里微微发寒。
果真是个白眼狼,半点不顾及外家情分,自己对她三年照顾,崔明椘、林熙菡和她的姐妹情分,就下手害了椘姐儿。如今连完全没有纠纷,对她宠爱非常的福慧帝姬出了事儿,她还庆幸不已。
崔大舅母又想到林熙菡乖乖巧巧,哪怕福慧帝姬夫妇对她有偏见冷落非常,也因帝姬的事儿担忧不已。
这一比较,崔大舅母便把往日对白霜霜不多的心思又全然转到了崔明椘、林熙菡表姐妹身上。
福慧帝姬出事的地儿是帝姬府而是别院,故帝姬做小月自是要在别院做的。
崔大舅母领着三个女孩做了两个时辰的马车才赶到别院。
林熙菡进了别院只见整个别院的气氛异常的压抑,下人们都是脸上死气沉沉的,她心中知道福慧帝姬的身孕假的很,只是不知道这奴才做戏也这么像,还是福慧帝姬消息蛮得紧,满府上下没人知道。
“大夫人,您来了。帝姬正等着您呢?”出来说话的是帝姬身边的张嬷嬷,她是先太子身边的老人,后来被先帝指给了襁褓中的帝姬,与帝姬情分非比寻常。
她一边说,一边让下人们领着林熙菡三人去小厢房,又见崔明椘坐着花辇,怕是伤还不曾好,遂让人抬着崔明椘一起进了小厢房。
林熙菡三人进了小厢房,才发现不是去福慧帝姬处,而是个旁边休息的小厢房,遂道。“怎么的到了这儿,我们三人还不曾拜见帝姬来着。”
“就是,嬷嬷。您是不是弄错了地府。”
白霜霜也不和林熙菡对付,她心中好奇,正打算好好盘查一下历史上福慧帝姬无子,不曾听说有孕,是否就是流了孩子的事儿。如今被请到一边去,也有些不满。
林熙菡、白霜霜二人问得唐突,但也不算失礼,直接坦白,张嬷嬷自是不生气,和气的解释道。“三位秀都是不曾出嫁的,去了女儿家小月子的地方有些冲撞,帝姬就让你们在小厢房坐坐。等了崔大奶奶再回去。”
“哎,原是这个理儿。只是帝姬这一病,我们也担忧的紧,打算看望一下来着的。”
白霜霜不比林熙菡、崔明椘两个葫芦嘴,紧的很。不大官腔,她说话很是讨巧。张嬷嬷一听,知道他们担忧帝姬,心中也欢喜,笑道,“日后有的是机会。帝姬月子出完了,就回帝姬府了。”
崔大舅母一进福慧帝姬的厢房,就看见福慧帝姬脸色蜡黄,躺在床上,面如死灰,一看到崔大舅母来了,便道,“大嫂,大嫂,你可要帮帮我,帮帮我……”
崔大舅母见福慧帝姬神色不对,立马急切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呜呜……”
福慧帝姬神色慌张,哭泣不已,崔大舅母也不劝她,只是直视福慧帝姬的眼,让福慧帝姬无处可藏才道,“你若是不说,这事儿我不仅帮不到你,反而在幕后之人操作下越来越糟。”
福慧帝姬听崔大舅母如此说来,也知道若是不说崔大舅母定是不帮她的,才哭泣道,“驸马知道了,驸马知道了这事儿……”
崔大舅母心中一道果然如此,遂劝道,“你慢慢说来,二弟是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后面又是什么反应?”
那日崔大舅母暗示了福慧帝姬,福慧帝姬左思右想怀疑驸马是否知道这事儿,自作聪明地装病让人唤了崔小舅过来。
崔小舅心疼帝姬,又心疼她肚里的孩子,自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别院,一进别院就是上下的打量帝姬,看她是否安好。
帝姬心虚,还当驸马猜出什么来,连连躲着,崔小舅是个心思细的,有些疑惑,但当做了怀孕妇人总是奇怪了些,也不曾多想。
这样,福慧帝姬不放心,又接连试探几次崔小舅,才确认崔小舅全然不知道这事儿,心里又犹豫了几次,打算是否要偷偷将哥哥家的孩子抱了来。
一直到过了近一个月,都不曾听说崔大舅母将此事告诉崔小舅,才放下心,遵从*,打算将孩子抱来,生米煮成熟饭,崔大舅母就是告诉的崔家上下,也全然是晚了的。
毕竟崔家总不能不顾全家老少死活,将这事儿捅了出去,犯欺君之罪吧。
哪里料到崔小舅近一个月连连被福慧帝姬坐胎不稳的事儿给吓怕了,半个月前就不曾回城里,而是留在别院的外院,一直关注了福慧帝姬屋里的事儿,就怕万一福慧帝姬胎儿出了事儿。
说来也巧,福慧帝姬一放出自己早产的消息,刚将准备好的稳婆找了来,崔小舅一马当先的拉了他准备好的稳婆和大夫,一下子揭穿了福慧帝姬的西洋戏。
更惨的事儿,崔小舅是个喜好多思多想的一直怀疑福慧帝姬坐胎不稳,定是有小人作祟,更怕帝姬生产,有人耍阴谋,早早在帝姬院子四周埋伏了一群手下,当场抓获鬼鬼祟祟的搂着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