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矬鸟——!”武松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大骂丁二苗。
“摆香案,把这个贼配军也給我送回去!”丁二苗冲着神曹官一挥手,对武松的咆哮听而不闻。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就是下场。
“矬鸟,你不得好死,二爷绝不会放过你!”武松大叫不止,两眼冒火。
丁二苗冷笑,道:“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休得猖狂,信不信我給你掌嘴一百,再将你送回去?”
“你……!”武松果然吓得不敢再说。
要是被掌嘴一百,那这面子可就丢大了!
崔钰也急忙走上前,拱手道:
“武二爷,这就送你回归星位,您老也消消气吧。潘金莲那点怨气,在您老的罡气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您放宽心。”
说话间,神曹官已经重新布置好香案。
五花大绑的武松,被黑白无常举起来,悬空于香头之上,脑袋对准了天伤星的位置。
嗖的一下,白光一闪,武松已经不見了踪影,黑白无常的铁链子,也随着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为了防止武松杀个回马枪,黑无常立刻一抬脚,把香案踢翻在地。
没有冥府的香案接引,天伤星也是下不来的。
冥殿之上,一片寂静,唯有武大郎哇哇大哭。
“来呀,把武大郎送回去,让他该干嘛干嘛。”丁二苗一挥手。
有两个鬼役上前,一左一右,带着武大郎而去。
至此,武松滥杀人命案,彻底告終。
良久,四大判官一起说道:“上差大人威武,这件案子,如不是雷霆手段,还真的无法解决。千年积案,上差大人一举了断,功莫大焉!”
“嘿嘿……,是不是冥王殿下故意算计我,让我来审理这个乱七八糟的案子?”
丁二苗揉了揉鼻子,转上正題,道:“不管怎么说,武松的案子是了結了。時间还早,我的兴致也高。不如,再来断几桩案子,給冥王殿下分忧!”
“这……”孟凡晋急忙上前,说道:“上差大人,冥王只说,让你审理武松滥杀人命案,没说让你插手別的案件啊。”
“好啊,果然是你们算计我!”丁二苗劈胸揪住孟凡晋,道:“竟然已经定下来是武松的案子,却又哄我来随机抽取,你们果然够鬼的!”
“上差……”孟凡晋意识到自己漏了嘴,赔笑道:“上差,千年阴德,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到手啊,你说是不?”
丁二苗把孟凡晋往外一推,道:
“不行,我茅山典籍记载,阳人入地狱断案,每次必定是六个時辰。每断一件案子,就是一千年的阴德。現在時间还早,你们休要阻拦,看我继续断案,赚取阴德!”
说罢丁二苗已经一弯腰,在先前放卷宗的箱子里摸索了起来。
“你怎知道这个規矩的?谁告诉你的?”孟凡晋吃惊不小。
“哈哈,果然有这个規矩,很好很好!”丁二苗大笑。
孟凡晋还想阻拦,但是看到堂上所有同僚都无动于衷,只好闭嘴。
崔钰当然不会阻拦丁二苗,他妹金時羽,还指着丁二苗送回人间呢。按照事先的约定,丁二苗接下来,就会解决金時羽的问題,送她回去还阳。
一片安静中,丁二苗在箱子里摸来摸去,終于,一个较細的卷轴,被丁二苗察觉到了。
卷轴一端系着的绳线,也明显地比其他卷轴要細。这就是崔钰做好的记号,这就是金時羽的卷宗。
“哈哈,我再来看看这个案子……”丁二苗嘻嘻一笑,随手把卷轴带了出来。
崔钰在一边斜眼看着,看見丁二苗手里的卷宗,脸色随即轻松了许多。
不用说,丁二苗选对了。
“金……時羽,谁叫金時羽?”丁二苗打开卷宗,眼睛扫过一遍,道:
“这姑娘命不该绝啊,来呀,带出金時羽,給我看看!”
孟凡晋立刻警觉起来,看着崔钰问道:“金時羽,那不就是你的义妹吗?”
崔钰一皱眉,道:“天下同名同姓之人,多的数不胜数,是不是我的义妹,我要看看才知道。”
丁二苗嗯了一声,把卷宗递了过去。
“金時羽,年二十二,京津大学……”崔钰看着卷宗,突然咧嘴一笑,道:“咦,还真的是我义妹!”
“你妹啊!?”丁二苗故作吃惊,又夺过了卷宗来看。
崔钰点点头:“是的,吾妹。”
“这不对呀。”孟凡晋走上前来,指着地上放卷宗的大箱子,道:
“箱子里面,全部都是历年遗留下来的疑难案件。金時羽的案子,怎么会在这里面?崔钰,这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都说勘查司判官孟凡晋油盐不进铁面无私,看来的确如此。
崔钰作为秦广王手下第一主薄,地府第一判官,又和他孟凡晋同僚上千年,他也不給面子,针锋相对。
“有劳孟判官动问,前几日整理卷宗的時候,我请示了冥王殿下,又捡取了最近的一些疑难案件,放进了箱子里。”
崔钰兵来将挡,道:“吾妹金時羽的卷宗,也被我放了进来。怎么,没什么不妥吧?”
“原来已经请示了冥王殿下?那还有什么不妥的……”孟凡晋嘀咕了一句,悻悻地退回原位。
崔钰淡淡一笑,在一張法碟上,写下了金時羽的生辰八字和魂归地府的時间,递給了丁二苗。
丁二苗飞下法碟,对黑无常说道:“范八爷,带金時羽!”
“是。”黑无常接过发碟,转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