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松子一直微笑着看着张氏,嘴里轻轻嗯了一声,却并不答话。
张氏看了看她,又紧紧攥了攥手中的茶杯,以探询的眼光看向杜松子,侧了侧头,挑了挑柳眉。
杜松子轻叹了口气“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明说吧!”
张氏的目光坚定的看着杜松子“我准备明日抢先二皇子妃一步提出捐助的事宜。”
这次杜松子重重叹了口气“为什么?”
“你还问我为什么?”张氏有些激动,声音大了起来,却又在瞬间降低下来“这次淮河治水,本来是大皇子立功的最好时机。可偏偏二皇子主动提出前去治疗瘟疫,在这生死关头主动请缨,本已获得朝臣上下一致的称赞。而一到淮河,大皇子那个不争气的,又自以为聪明上奏折暗中给二皇子下绊子,偏偏二皇子同天送达的奏折中只是提出了灾后百姓安置的四点建议。两份奏折,两个皇子,同一天送达圣庭,却是一为已,一为公,高低立现。”张氏声音里有指责、有愤懑,更有伤心“你说说,大皇子现在已经被二皇子在各方面压得死死的,如果明日乔珏再在命妇面前露脸,这大周恐怕再无我们的立足之地了。大皇子自己不争气,本不关咱们后院妇人的事。可乔珏却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二皇子锦上添花,若是我们什么也不做,岂不是事事处于下风吗?难保大皇子回来后会对我们不满,牵怒于你我啊9有,同是儿媳妇,到时候贵妃娘娘面上有光,那母后岂不是、、、、、、、?大皇子昨日之事已够让母后伤心失望了。”张氏轻声道,眼泛泪光。
杜松子将眼光从烛光上移到张氏脸上,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我明白姐姐的意思。只是,只是这样一来,咱们不是与二皇子府较上劲了吗?您没看到母后与林贵妃平日里是你敬我谦吗?她们之间又何曾较过这种劲?”
“您先听我说完!”她轻摇玉手打断张氏不服气的反驳,拉起张氏的手“姐姐,您是真的没有发现吗?”她直直盯着张氏的眼睛,不容她躲闪“您没发现,这半年来,皇后对二皇子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大皇子吗?”她缓慢而轻声的说着,脸上却是严谨万分,张氏娇躯重重一震,却没有开口。
“您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对不对?你也察觉到皇后与大皇子之间并不是真正的母慈子孝对不对?所以,您上次才敢对皇后言明大皇子下药害您一事。”杜松子看着张氏慢慢苍白的脸,又继续道“所以,何必呢?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多事?我早就说过,咱们只管做好皇后的孝顺媳妇就足够了,她若有吩咐,咱们照办就是,若没有,咱们就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咱们才能够抽身事外,才能安身立命,平安的抚养大皇长孙,这、、、、、、就足够了!”她紧紧捏着张氏冰冷却汗湿的手“您一定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要起那争斗的心思。需好好待乔珏,不讨好,不乞求,不卑微。却有长嫂的宽厚与疼爱,明日,咱们替她敲敲边鼓,摇旗呐喊一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