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队来电话了。”乔南楚言简意赅,“如你所料。”
那块男士手表是限量,能追溯购买人身份。
其中,就有骆常德。
江织从榻上起身,端着药走到窗前,将乌黑的药汁倒进盆栽里,他道:“可以去抓人了。”
六点半,刑侦队出动,去骆家拿人。
骆家书房里,骆怀雨砸了一杯茶,拿起桌旁的拐杖就往长子背上砸:“不成器的东西!我们骆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畜生!”
这一拐杖下去,骆常德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他痛得汗都冒出来了,咬了咬牙,扶着桌子站起来:“龙生龙,凤生凤,爸,你说怎么生出来的?”
“你——”
骆怀雨气得发抖,又扬起了拐杖。
“爷爷。”
骆青和上前,把拐杖拦下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骆怀雨狠狠剜了长子一眼,这才作罢,拄着拐杖出了书房,只给孙女留了一句话:“记住,绝不可以牵扯到我们骆家。”
骆青和应道:“我知道。”
等老爷子出了书房,她关上门,脸色陡然变了:“那个女人我都替你处理好了,你为什么非要灭口?”
骆常德活动活动后背,火辣辣的疼,他眼里全是血丝:“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钱只能一时管用。”
骆青和抱着手:“那行啊,你捅的娄子,你自己去收拾。”
骆常德冷笑了声。
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胸有成竹般,不慌不忙:“我把江织推下海,你以为是为了谁?”他嗤了声,抿了口茶漱漱口,“八年前的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要不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
一句话,教骆青和脸色骤变。
骆常德扯扯嘴角,笑了,看着这个与他最像的女儿:“乖女儿,别让我在警局等太久。”
她攥紧了手,眼神渐渐阴沉。
这时。
下人在门口道:“大小姐,警局来人了。”
八点,骆常德被警方拘留。
八点半,周徐纺还在外面送外卖,她九点要回去跟江织视频,这是最后一单,买家地址是天京路。
先前,她和江织去那里送过一次外卖,路她记熟了。对面的工地在连夜赶工,小区里反而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她去三楼,敲了门,喊:“306,外卖。”
屋里的男人回:“稍等。”
不一会儿,有人来开门。
周徐纺戴着口罩和外卖的帽子:“蒋先生?”
男人四十多岁,在打量她,上身套了件灰色的棉袄,下面只穿着睡裤,似乎觉得女配送员新鲜,他审视了很久,说:“是我。”
周徐纺递出袋子:“你的粥。”
男人接过去,目光放肆,冲她笑:“谢谢啊,小妹妹。”
轻浮。
周徐纺不喜欢这种人,连好评都没要,扭头走人,刚走到楼梯口,她脚步突然停顿住。
这是什么味儿?
她吸了吸鼻子,可劲儿嗅了两下。
像是血腥气……
她闻着味儿寻过去,一路往里走,停在一扇门前,门没上锁,她轻轻一推就开了,正好是通风口,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脚才刚迈进去,就看见了地上的血,还有躺在血泊里的女人。
她扫视了一圈,拿出手机,淡定地报警:“警察同志你好,我要报案。”
警局。
因为骆常德的案子,整个刑侦队都没有下班,连夜提审。
“招了吗?”乔南楚从外头进来,嘴里还叼着根烟。
这家伙,烟瘾是真重。
刑侦队的程队晚饭都没吃,往嘴里塞了块面包:“审了四次,一个字都没有开口。”他笑骂了句,“就在刚刚,那畜生两眼一翻,直接装晕了,现在人送医务室了。”
乔南楚把烟掐了,拉了把椅子坐下:“踹几脚就老实了。”
这警痞子!
程队灌了口水,拖着调侃他:“乔队,屈打成招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