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儿摘了满满背篓的野果子,选的都是个大、圆润、红透了的,拿到溪边洗了,又摘了些大叶子,准备回去一份份包好,让来帮忙的人走的时候带回去。
不得不说人多办事就是快,夕阳西斜,屋子就建好了,就连齐珍儿临时提的猪圈跟鸡舍也建的实用又大气。
看着这最新成品的屋子,齐珍儿笑的只能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再看看虎子,也是差不多的状态。
叶白芷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傻样,躲得远远的,跟路远讨论今儿城里那场喜事了。路远虽然不知道廖家五姐跟叶家的渊源,却是个爱聊这些的,倒是跟叶白芷志同道合。
叶老爷子从村子家出来,又去了昨天受伤严重的几家看了看,见他们都没什么大碍,就放心的回了家。听说叶松还有村里人在给珍儿帮忙建屋子,忙过来看看。
要给珍儿落籍需要有人引线,当时他就让村长把珍儿算在他的亲戚里。他有一个姨表姐远嫁了,很多年都没消息,只听说他们住的村子发了水,人都走了。正好这珍儿姐弟也算是从那灵渠那儿搬过来的,也算是对得上,就定了珍儿是他表姐的孙女。这会儿珍儿他们建屋子,他是长辈又是亲属当然要到场。
“阿松啊,你们也别走了,今儿就在叔这儿吃晚饭。”叶老爷子热情的留着人。
叶石韦今儿也来帮忙了,这会儿也拉着人不让走,热情的往家里招呼。
汉子们都摆了摆手,个个都说家里做好了饭,就等着回去吃了。
叶老爷子有些不高兴,“咋了,这是看不起叔呢?叔还管不起你们一顿饭?”帮了忙不收钱,要是连顿饭都不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汉子们听叶老爷子这样说都有些惶恐,叶老爷子是长辈,按说长者赐不敢辞的,可是他们也都明白,叶老爷子并不是齐珍儿正宗的亲戚,甚至连亲戚都算不上,他留饭也是出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之情。可叶老爷子家里不止他一人,或者是跟以前一样,只有忠厚的叶石韦一家也好说。现在这三房人都在一起住着,要是他们这十几口子人真的去了,还不得让人家家里闹矛盾哪。这要是他们把罪过怪在齐珍儿姐弟身上,那他们今儿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再说了,人家忻娘做事也上道,早就买了西瓜来吃了,那可是个精贵的,这时候谁家愿意花十几一二十文买一斤瓜吃呀。他们承了情,可不能做那没脸色的事。是以虽然不好拒绝,个个也都梗着脖子拒绝了。
纠缠了半天,还是叶七叔说了,“三伯,今儿就不吃了,等下回珍儿搬家的时候,我们都来给她过屋,到时候那一顿可是少不了的。”他想过了,那二两建屋子的钱反正已经退了,他也不打算再要回来了,有那二两银子应该够齐珍儿办一除屋宴。
众人一听就都点头附和,都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今儿来帮忙是为以前的过错道个歉,再道个谢的,这事过了,他们就算是把那一张揭过。以后来过屋,那就是同村的情谊了,正经的该吃个饭。
叶老爷子看他们这么坚持,想着今儿仓促之下还真没准备什么,等过屋那天好好的给他们整顿好的,想清楚了也没再留人了。
叶老爷子带着叶石韦、叶白芷还有齐珍儿姐弟客气的送走了来帮忙的人。那些人走的时候,每人拿了包果子,各个高高兴兴的走了。心里直觉得这齐珍儿会做事。
送走了人,齐珍儿姐弟围着屋子转,叶老爷子笑呵呵的瞅着他们的孝子行径。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逛了三遍,齐珍儿才稍稍安抚下激动的心情。开始仔细打算着怎么清扫屋子,还要找木匠来打门窗了。
叶七叔说要来给她过屋,那天就要待客了,这两天她可得挣些钱,要不然可真管不起这过屋宴呢。
刚进家门,齐珍儿他们的兴奋劲还没过呢,就见叶白芨哭着扑进叶白芷的怀里,还没说上话,东厢房里就传来巨大的响声。
众人一惊,忙奔过去。
叶石燕夫妇一直站在西厢房门口,高声喊着:“二哥,别打了。”却也不去东厢房敲门,这会儿见叶老爷子进门,忙奔了过来,道:“爹,二哥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啦,进门就把东厢房的门给关了,把二嫂关在里面打了这么老久。”
叶老爷子气的瞪圆了眼,“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怎么没去找我?也没拉着你二哥?”
叶石韦听了他们的话也很气愤,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走到东厢房门口,叶石韦中气十足的呵斥道:“叶石斜,你给我开门,要是等我撞门进去,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叶石韦的话音刚落,东厢房里就静了下来,就在众人以为叶石斜会开门,东厢房里又传出孙氏痛苦的尖叫声。
叶石韦这时候也不敢别的了,一提脚就踹向了东厢房的门。木制的门本就不结实,被叶石韦这一踹就歪歪斜斜的挂在门框上了。
众人挤进去,看见里面的场景都惊了一惊。叶石韦跟叶石燕兄弟拉住了面红耳赤的叶石斜,叶白芷忙跑过去抱住孙氏。
孙氏的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很多地方都破了,看着像是鞭子抽的,带着红痕。裸露的脚踝跟手腕都淤青一片。双眼红肿,嘴角青紫,像是被人打了脸。
叶白芷力气小,有些抱不住孙氏。受了这样伤害的人肯定是得自个最亲近的人来给自己安慰的,齐珍儿往叶白芨那边看去,她躲在叶白芍身后,身子往门边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