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完,便低头吩咐楼下的伙计。
那黑袍人瞥了夏欢一眼,“小子!不要以为会点功夫就了不起了!”
“就了不起了!”灰袍人说。
夏欢自然不服,伸手便往腰间摸去,要掏出软银鞭来对付黑袍人,但刚一抬臂,便觉自己的手腕一紧。
她侧头一看,原来是段凌天拉住了自己。
段凌天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发火,又转过头对老板说:“我们就先下去等着!”
老板一听,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好的,好的,谢谢这位小哥了!”
夏欢老大不情愿,可耐不住一旁段凌天的劝说,何况她已经累了一天,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一定能讨得了好,只得强压心头的怒火,狠狠地瞪了黑袍人一眼,便同段凌天转身下去。
老板送完黑袍人后,一路向夏欢和段凌天陪着不是,带着他们去了后院的那间小房。
夏欢一推开房门,便觉一股尘味和着霉味扑面而来,她立刻后退一步,捂住了鼻子。
“客官,您就先将就一下,这房间久没人居住,是有点味道的!”老板刚才吃过夏欢的苦头,见她一脸不快,只得小心伺候着,生怕她在自己这里闹事。
“你们没有打扫过吗?”夏欢捂着口鼻,不满地问。
“已经打扫过了,我再让伙计们打扫一遍?”老板说。
“快去!”夏欢不客气地说。
老板只得又叫来伙计,重新打扫。
“实在对不住啊!客官!”临走时,老板还不忘赔礼道歉。
走出后院之后,他才抹了抹额头渗出的细汗,叹道:“哎!我他妈赚这钱容易吗?都是爷,都不好惹!”
夏欢坐到了床边,往四周一打量,撅着小嘴抱怨:“这房间也太小了吧!”
“将就一下吧!先歇一晚,明天再找个好点的地方!”段凌天安慰。
夏欢叹了一口气,倒头便睡,要不是真的太累,她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的。
段凌天见夏欢终于肯躺下休息,一颗悬着的心才定了下来。
之前为了对付那四人,他也出了不少力气,如今浑身酸痛乏累,见夏欢不再生事,才放心地趴在一旁的桌上休息。
夏欢在硬板床上睡不踏实,半夜里醒来,想起自己若住进客房,定能睡个安稳觉。
自己现在这样,都是拜那两个怪人所赐!想到此处,怒意顿生!
清冷的月光透过房顶的缝隙射到地面上,夏欢愤然地盯着地上的那片月光,生着闷气。
就这样发了半天呆后,她嘴角忽然一弯,眉头渐渐舒展,已是计上心来。
借着月光,她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段凌天,见他睡得正熟,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悄悄推开门,往屋外走去。
夏欢醒来不久,便闻到一股马粪的臭味,她知附近便有马厩。
“何不让那两个人也闻闻这马粪的味道!好好熏他们一熏!”这个念头一起,她便立即起身行动。
出了门,她就循着马粪味的方向而去。可她还没走近马厩,就看见一个人影一闪,进了马厩里。
夏欢微得奇怪,难道大半夜的,这店里还有人跟她一样想法?想要前来取点马粪?
她好奇心起,轻轻地躲到旁边一个角落,悄悄向马厩里窥探,但是此时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过多时,那人影闪了出来,夏欢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人不正是之前跟自己过了一招的黑袍怪人吗?
他为何半夜不睡觉来到这臭烘烘的马厩里?
夏欢想不明白,看着黑袍怪人纵身离去,她便也跟了上去。
不过,她不敢离那黑袍怪人太近。跟那怪人过招之后,她便知这人功夫不差,生怕自己跟得太近,会被他发现。
黑袍人出了后院,便纵身上了前院房舍的二楼,从一扇打开的窗户,跃进了屋子。
夏欢估计那间屋子就是被黑袍人抢走的那间房。想到这里,她怒火更甚。
黑袍人进去之后,就把窗户关上了。
夏欢提气轻轻纵上二楼,弓着背,沿着一楼的屋脊,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扇窗户旁,悄悄蹲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之前,我探听到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走官道,明天应该会经过玉林山,那座山上平时少有人去,我们可以在那个时候下手。”
夏欢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那黑袍人在讲话。
让夏欢觉得有些惊讶的是,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那灰袍人不知去了哪里。
“刚才我已经下了药,他们的马走到那里时,应该就不行了。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些人只有步行赶路。
这群镖师中有三个人,功夫还不错,我们需得注意。刚才我正想进他们的房间,差一点被发现,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明天再动手了。
我在其他人的武器上做了点手脚,明天我们只要合力对付那三个人便可,要速战速决。
对付那三人,主要是要拿到那东西,拿到东西之后我们马上就撤。明白了吗?”
夏欢听着那黑袍人说了这么大一长串话,还“我们,我们”的,似乎旁边另有他人,但至始至终又没人应他,心想:“难道这怪人梦游了?”但听他说话,有条有理,又觉不像。
从他话语听来,黑袍人似乎要打劫一群镖师,为的是得到什么东西。
夏欢想了想,便即恍然:难怪这郊外的客店里会住满了人,又难怪那个黑袍人一定要住最后剩下的那间房,料想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