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之扛着这个大家伙,肯定是不可能去拜访什么县尊郭万了,况且还要带上陈群一起去才会有效果。
“文长真的不随我们一起去了吗?”魏延对荀之有些改观,不再是冷冰冰的,虽然还是很淡漠,但总不至于一句话都不说。
“各人有各人的姻缘造化,强求不得,若是文长不随我们去的话,那可能只能我们自己去了。”荀之只能这般回答,心里只觉得可惜,陈群虽然看似黑矮胖,十分的容易被忽略,但是陈纪教的治国养民加上本身陈群的天赋,十足的一个内政天才,丢失了还真的不是这么一句造化就能揭过去的。
但是荀之总不能把陈群直接从陈纪老爷子那里直接掳走吧?
关键陈群已经答应了陈纪,自己就算是能掳走,哪也得看陈群愿不愿意了,按照这个时代人对于信誉的坚守来看的话,怕是八成难了。
荀之一路上都在思考颍川还有什么名士。
却都发现要么就是老一辈的人,要么就是少年天才,寒门本就难出天才,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邓艾和一个武力爆表的魏延已经算得上是运气好了,他荀之不过是区区一个下等县的县长,如何有本事让那些人对他俯首听从?
真以为他荀之能和刘备那个爱哭鬼相比?
人家能哭来豪杰那也是人家吹牛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
荀之怎么吹?
荀家能量倒是大,但是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家族子弟,能如何?
这般思量,已经是到了陈府,瞧着又是夜色降临,荀之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把长矛塞在了魏延的咯吱窝里,自己先行去找陈纪去了。
但是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又去找陈群,照样吃了一个闭门羹,压根儿就是闭门不见人。
但是荀之是一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他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所以就跟管家打听了陈纪每晚必去书房读书,便是直接堵在了门口。
果然,戌时时
分,就瞧见一个丫鬟前面点着灯,后面跟着陈纪这个陈府老太爷,慢慢悠悠的晃荡了过来,借着夜色,都能看到其人脸上的心事重重。
荀之赶忙是从地上站起来,上前行礼:“晚辈荀之,日间对大人有所不敬,特来赔礼。”
“你是文长的朋友,便是算了。”陈纪有些不想理会荀之,随意的摆了摆手,便是绕过荀之推门进了书房。
荀之赶忙是跟上,却被门重重拍了回来,差点夹到自己的鼻子。
当下便是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唇,有些面色发苦,这老头子还真是难对付,但是荀之还是干脆就在门口坐了下来。
那点灯的丫鬟瞧着荀之,也是没走,继续点着灯候着。
“姑娘哪里人?”
百无聊赖的荀之开始和丫鬟打趣起来,聊着天南海北,聊着家长里短。
反正都是打发时间,丫鬟也是被荀之拖着,根本不能离开,只能是一句一句的老实的回答着。
“其实呢,老爷是很疼爱少爷的,这次少爷出走,他可着急了,不过后来邓大娘过来以后,老爷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就逢人说自己儿子出息了什么的,所以啊,少爷这次说留下来,少也不一定高兴地。”聊了大半个时辰,丫鬟也开始话多了起来,忧心忡忡的看着那书房的门,对着荀之开始坦露一些事情。
荀之皱眉,他开始有些弄不懂陈纪了,这父爱深沉,他倒是能够理解,但是这也太深沉了吧,现在父子俩人这般矛盾,全是由于陈纪抹不开面子去让陈群闯荡造成的。
“聒噪。”荀之正要多问几句,却见书房门被打开,陈纪那张老脸耷拉着,一脸不悦。
丫鬟吓得惊慌失措,赶忙是提了灯跑了。
荀之急忙从青石板上坐起来,又是十分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大人,我觉得长文应该有更好的前途,雏鹰不去飞翔,迟早和家禽没了区别。”
“鹰就是鹰,怎么着都不可能变成家禽。”陈纪
冷哼了一声,回头进书房。
荀之瞧着那没关上的门,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当下便是嘿嘿一笑,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很小,却是满满当当全是书籍字画,多竹简,但不乏锦绣上作的画作,但字画虽多,却井井有条。
荀之再想到钟繇,那个邋遢到了极致的先生,当真是差距。
“你是钟元常的土地,肯定是有些书画造诣,你瞧这些,如何?”陈纪并没有和荀之说陈群的事情,反而是自豪的将一些画作、书法摊开,让荀之观看。
久在仙境自为仙,荀之在钟家天天和钟繇切磋书法(他靠的只是那些超前的楷书),眼光还是比较毒的,吃惯了山珍海味,见到别的东西,也就不稀奇了。
所以看陈纪的字画,倒是十分认真,不过却是兴趣缺缺。
“嗯?”陈纪也是明眼人,瞧见荀之那一脸的不在意,当下便是有些不悦:“怎么样?很差?”
“不能那么说,只是,这不能称之为书法,只能是顽童涂鸦。”荀之将视线从画作上移开。
陈纪脸色顿时就是阴沉了半分。
“书法是形神具备方可,大人却只顾临摹大家之形,却毫无半点神。”荀之倒是不是很惧怕,“三岁孩童就可知临摹,大人,难道这不就是顽童涂鸦吗?”
“可有见教?”陈纪脸上看不出情绪来,但是是个人都知道,那绝对不是欢喜的表情。
“阅历。”荀之一言以括之:“大人缺少阅历。”
“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