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雷雷爬起来一看,双肘双膝关节处的衣裤都磨破了,手掌、双肘双膝都擦伤严重,砂子也镶进肉里去了。
一个小女孩子,竟然被他撞得额头上起了个鸡蛋大的青包。
闯了这么大的祸,雷雷吓得不得了。
幸亏小女孩的父母见雷雷受伤更重,也就没过多责怪和追究他,才侥幸躲过了一关。
可受伤后的雷雷,第二天就要跟随大舅舅的打工队伍,步行40多华里山路到省城。
一路上,雷雷硬是撑着拐杖一步一摇,背着些换洗衣服和一些课本书籍,忍着钻心的疼痛,随队伍走到天黑才到达地方。
舅舅承包建房的地方是一座大山的深处,一共承包了三栋筑土墙房子的建造,轮换着施工。晴天,他们总是天蒙蒙亮,就要起床吃天光饭,好赶工夫。
刚学做木匠的雷雷,总是干的粗活重活,主要任务就是学推粗刨。一天下来,一双肩膀累得又酸又胀疼,好像要断了的感觉。因为干粗活重活,饭量也大增。
那地方,由于地处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粮食有些紧张。
基本上就是三根蕃薯丝扛一滴米。
每餐雷雷总要吃上满满一大钵子蕃薯丝饭。
下雨天,挑土筑墙的师傅做不得事就可以休息,木匠师傅却不可能消停。
看着挑土筑墙的他们或打扑克聊天或睡觉,心里好生羡慕。
因为地处深山老林,骑不了单车,久而久之,学做木匠兴趣全无。
好几次在用凿子操角对隼时,因为雷雷不得要领,将一根根好端端的木材浪费掉了。
大舅舅就责怪雷雷说:
“好在这是在木材多的大山里做事,不然,不但结不到工钱,还要赔木材钱啦。”
就趁机跟舅舅说
“我不想学做木匠了,我想去挑土上墙做小工。”
舅舅见挑土筑墙实在不是学木匠的“料”,就只好随他的便。
雷雷见舅舅答应了可以不再学木匠,心里如释重负般的轻松了。
此后的雨天,雷雷也可以像其他同伴样的休息了。
只不过雷雷没有打扑克和睡觉,雷雷会抱着那些书本去“啃”。
夜晚的油灯下,雷雷也不像同伴们那样,不是打牌就是睡觉。
雷雷要么就是辅导老板家的孩子读书,要么就自己看书。
这样的日子过着,虽然有些苦和累,但雷雷也觉得蛮充实的。
日子一天天这样过着,转眼就从酷暑难耐的盛夏进入了寒风冷冽的严冬。
大山深处的冬天更冷。
记得建最后一栋房子时,他们是在白雪皑皑的屋顶盖瓦的。
一双手冻得又红又肿,脸上被凛冽的风夹雪刮着,像被刀子割一样的痛。
坐在屋顶上的雷雷,用冻僵的双手抓着似铁重的瓦片,不时将手放在嘴边哈哈热气带来一丝丝的温暖。
又不时地将目光遥望着家乡的方向,好像有所期待似的。
临近傍晚,正当雷雷的思绪在游离的时候,忽听屋下主人叫雷雷,说他弟弟来了。
雷雷不敢相信是真的。
从屋顶上下来一看,果真是大弟弟来了。
在这样风雪交加的严冬,15岁的大弟弟一个人顶风冒雪,边走边问,才找到了雷雷。
雷雷心头一紧,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就急切地问弟弟为何形色匆匆而来。
弟弟却满脸喜色地说:
“哥,告诉你好消息,快点回去考试!”
原来弟弟是受父母之托,来告诉雷雷,村上小学招聘民办教师消息的。
一听这事,雷雷竟一晚没睡好,草草收拾了衣物和书籍。
第二天天未亮,就告别了舅舅和同伴,与弟弟一道踏上了回家赶考的路程。
与来时同样的路程,这次雷雷却走得是那样的轻松和惬意,以致于几次忘记了追不上他的弟弟。
回家后的第三天,雷雷参加了乡文教办组织的招聘考试。
他从28名报名者中,以第一名的成绩有幸入选,被确定为本村小学的民办教师。
随后被送到乡文教办进行上岗前统一培训,只待年后春季开学再正式上岗。
办好一切手续之后,马上就是农历过年了。
这一年过年,雷雷从此变了一个人似的,再没像以往过年那样盼着串门走亲戚赶热闹。
因为,就在年前,一个消息传来:
由于雷雷有羊角风的毛病,被取消了选为民办教师的资格!
通过这次磨难,雷雷决定闯深圳,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刚刚到一家建筑工地帮工,便遇上了杨柏。
两个人聊的投机,竟成了忘年交的朋友。
杨柏说伤略好,就要回东北做分销,正缺一个有文化的帮手,问雷雷可有此意?
雷雷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千恩万谢。
“你是**的老乡,**就是到了东北,才成了真正的**。你也该北上了。”
杨柏带着雷雷一起坐上了回东北的列车。
这一路上,雷雷听杨柏讲冰天雪地的东北风情入了迷。
“听过俗语,捕鱼先把冰来镩,采来冰块制冰灯吗?”
杨柏说起东北冬季的趣事来。
寒冷的冰雪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人们使用一种叫做冰镩的工具,把厚厚的冰层凿开,然后下网,去捕捞冰层下的鲜鱼,称为“冬捕”。
“冬捕”历史悠久,目前世界上这样完整保存下来的原始捕捞活动已经不多了。
长春石头口门水库是人工的湖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