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树完成以后大约有半个多月,就这么按部就班的过去了,张所长也算是才从老家回来了,而看他那疲惫的神态和增加的抽烟频率,大概就能明白,这次状况似乎是不太好。不过想想张所长都已经快要到了退休的年纪了,他母亲怎么也得有个八十多岁的样子了。这个年龄的老人家得个感冒也是很危险的,所以我们也就大概明白了张所长现在的心情。
但春天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天气多变,并且风大。而这就是这个季节里最让人头疼的事情。毕竟我是骑自行车来回上下班的,一旦碰上顶风天,那真的是醉仙欲死。
更可怕的是突如其来的骤雨,会让人措手不及,虽然这个时候的流量还是很贵的,但还是特意会包一个五元的流量包,用浏览器打开天气预报看一下。就是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降雨,一般也会选择在家或者在单位多呆一天而不是冒雨出发。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个春天我也至少被雨淋过两回,但好处是都是那种春雨如丝的小雨,这样的雨还是可以接受的,也会让骑自行车的心情变得好起来,唯一的缺点就是回家得洗一遍衣服。
而张所长自从回到了所里之后,就没有再从所里离开了,除了关注着树木的生长以外,似乎也经常思考着一些其他的事情,有时候还是会经常性的心不在焉的思考什么。
张所长这个人其实还是比较惜苗的人,没什么事情,除了去河里面钓鱼,就是来地里面转转,看看菜苗长得怎么样,看看种植的树木有没有发芽。
当然最后这一个问题是我们所里的所有人都担心的问题,毕竟这个种树,用了太多的人力,太多的精力。
而有一天,我正在值班的时候,村里书记的车又一次直接开进了我们的院子里面,当然这个时间也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领导在这里工作,所以也就无所谓了。而张所长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上了车,开车走了。
等大约有半小时的时间,张所长就又回到了院子里面,不过车里下来的就不仅仅是张所长一人了,随着下车的还有一个妇人。
这妇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年龄与张所长相仿,但面上的面相确实是给人一种很面善的感觉。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并不像是从城里来的人,颜色很素,款式也很简单。
正当我有些奇怪这是谁的时候,张所长却直接上我的屋子里来了,‘来,出来跟你大娘见个面。’
听了这称呼我才明白,这个妇人是张所长的妻子,而刚才没看清的时候,就有点眼熟的身影,此时出了门才发现,原来就是居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邻居。这让我有些吃惊,但还是打了个招呼,‘大娘您好啊,怎么有时间来所里看看了。’
而张夫人看到我,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这不是小白么,原来你在这上班了,还以为你去了外地呢。’
面对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呵呵一笑,‘这不也算是外地么,不过能来回倒班也是挺不错的。大娘你是在这里住下么?’
张夫人点点头,‘得住一阵子了,这不是你们张所长他母亲病了么,这边又离不开人吗,只能让我来这里,然后把老太太也接来,让老太太换个环境的同时,也能照顾的舒服点。顺便我也过来帮你们把厨房理顺了,到时候等你们自己在这里的时候,也不至于过的太随意。’
关于厨房的理顺,其实还确实很需要一个人来稍微的收拾一下,虽然大周做饭不错,可对于归置东西,我们都做的不够仔细,只能做到勉强能看的情况。
张夫人跟我聊了一阵子,问了问时间,也就转身去厨房里面忙活了。而我看了看张所长,‘这次得住很久吧,是慢病么?’
张所长正抽着烟,也是有些忧愁,‘这个不好说了,不过暖和的时候,都会在这里住着,万一天冷了以后,再搬回去吧,这边这个取暖,着实是不能指望。还是家里的集体供暖热啊。’
面对这种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早已经设计好的房间和取暖,仅凭所里的资金和人力,恐怕是没办法弄好了。
当然自己取暖的问题绝不仅仅是设计的问题,但现在这样的问题也很难得到合理解决。当然现在才春天刚刚变暖,就考虑这问题,可能也有些太早了。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个春天,就这么过去了,在这庸庸碌碌的农活中,就这么过去了。等回过神来考虑的时候,这个春天留给我的记忆,只有寥寥无几的春雨,和那些繁琐的农活以及那些树木的浇灌。
这些苗木除了前几批种植的毛白杨和柳树以外,后期还补种了一些果树,虽然数量不多,但品种也是很丰富。但果树的管理,就要比正常的绿化树种麻烦的多,这样的活计对于我们这些没有任何专业技术的人来说,真的是格外的头疼。
而春天种的树,不知为何,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存活率,虽然用了很多的人力精力去管理,可最终的成活率还是没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样子,这还是头一年,要知道树苗的存活还是要看第二年春天的发芽,才能够确定这棵树算是真正的活下来了,今年成活只代表了树苗不错。
果树苗倒是如预想当中,成活率不低,种的这些果树,有个近一百棵的数量,却仅有两三棵没有出芽。但如同绿化树一样,这些树在今年出芽,也仅仅代表今年树苗买的比较好,而不是说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