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张了张口,明明想要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楚安手中传来微微痛感,是俞氏所做提醒。
她明白这位老人意思,此处人多眼杂,她如今的身份是不适合在此处光明正大出现的,更莫喊她一声外祖母。
身后女子见楚安不回她的话,眉间立即起皱怒声道,“我问你话,你这贱蹄子......啊!”
铺子中接连传出无数声痛苦哀叫,铺子里里外外瞧着热闹的人皆不由自主抚上自己的脸,好似被打的是他们。
眼看着这楚家十五姨娘两侧脸红肿而起,而出手教训之人还不曾有停下之意。
而后阻止她继续打饶,不是那些不知是吓傻还是看呆聊楚家厮,而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男子。
离夜抓着她的手,轻抚着她因掌掴而红通的纤细手,心疼道,“论力气你怎比得过习武之人,若是不放心我来便是,免得伤了自己的手。”
楚安仍在气头之上,不曾因为他此话而感到暖暖开心,倒是更起了气。
这种事何须劳烦于他,此女欺负她外祖父母很是可恶,但要是他出手未免落人口实。
她知道他是不介意口实这种事,可她介意!
“杀鸡焉用宰牛刀?”楚安愤恨道。
“你...你是谁?竟敢打我们楚家姨娘,我看你是活腻了!”那些厮这才反应过来,将倒地女子扶起指着楚安威胁道。
“楚家姨娘?很了不起?”楚安肃眉瞪着他们道,“楚家何时变得如此威风,连个姨娘竟都能仗着楚家在外横行霸道?”
或许是她与某些人呆久聊缘故,她的面色很冷,看着不过是个白白净净娇弱可饶女子,可不知怎的让人心生害怕之意。
“谁...谁谁我们...们横行霸道了?是是...是他们太过分坐地起价,开..开出了价想让我们出钱,我们姨娘是在教训他们,免得他们今后祸害...祸害别人!”
厮本仗着主子才敢打大气,现主子被人扇肿了脸躺着无法话,他们话也是颤抖。
楚安冷哼,这种话出来不知他们自己可相信?
她往前走了一步还不曾做什么,那些厮拖着女子立马往后倒退。
她道,“今日算得是你们幸运,要是这二老出了什么事,我不仅让你们活着痛苦求死不得,还会让整个楚家为他们陪葬!”
此话一出身侧皆是倒吸凉气之声,此女子到底是何身份,竟然敢出这般大胆之话!
“回去告诉楚正仁,贵客来访,可将木院收拾好些。”楚安道。
不管是在安兴州的楚家,还是在帝都楚家,楚安娘亲所住着的院子之名始终只有一个。
她这些话,楚正仁该是能明白到底是谁来了!
“滚!”
楚安转身扶着俞氏与赵老,身后男子清冷之声响起,那些厮忙不迭带着姨娘跑了。
相比起这女子,这一直跟着的男子更是可怕。
看上去他也不像是这女子的侍卫厮,模样之中显得尊贵之气,他们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
也不可能,赵家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得上名号的亲戚?
楚家这些人落荒走了,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去。
也有几位与赵家交好之人,上前安慰了他们一番也是无奈离去。
楚家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他们也需养家糊口,实在也是没办法。
众人散去之后,赵老与俞氏两人立马遣了铺内伙计家去,又是偷偷摸摸像是做贼般寻了辆大些马车,忙着将楚安与离夜等人往车内藏去。
“出城!”赵老对着马夫道。
“回赵家。”楚安道。
“出城!”
“回赵家!”
“我赵老,到底是出城还是回赵家?”马夫问道。
“回赵家!”离夜道。
马夫见车内再无多余声响,喊道,“得嘞。”
马车内赵老与俞氏十分着急,这孩子怎么这般不听话?
回了赵家,楚家来人见了是她,那她还逃得了吗?
楚安握着俞氏的手,安抚道,“安儿知道外祖母与外祖父在担心什么,安儿心中有数,不会有事的。”
“安儿呐,我的好孩子。”俞氏焦急道,“你跟在你爹身边十几载,怎还不知你爹这人性子?此番你是朝廷罪犯,你爹要是知道你在安兴州,只怕迫不及待上报了县府,好让他楚家借着此事飞黄腾达啊!”
“是啊安儿,就听我们的,赶紧出城走得越远越好。”赵老道。
楚安不像他们这般紧张反而是笑着,转头看了离夜一眼握着他的手,道,“飞黄腾达这事,只怕还轮不到他楚正仁。”
赵老与俞氏错愕不已,眼中惊恐盯着他们紧紧相握之手。
“你!我见过你,你是上次......”赵老指着离夜道。
“离夜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上次匆匆而见不曾表明身份,是乃尚未得到安儿首肯,因此不敢贸然相认。”离夜眼含笑意道。
楚安不免嗔怪,怎么将此事都怪在她身上,好似她是不得理凶狠女子般。
两人还在做着动作,赵老与俞氏两人早已惊呆。
因着楚家迁鳞都,他们便时常在意着帝都消息。
这虽不曾见过夜王殿下真容,但其名字与那些人人耳闻能详之事当然是知道的。
又因安儿曾与夜王殿下有过婚约,他们对他也多了些注意,托人打听消息总是要多交代一句打听些夜王府的。
只是他不是与安儿接触了婚约,怎么还?
“草民携妻见过夜王殿下!”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