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妓院,张幼桃便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这下子玩大了。”
“怎么样?”姜宜陵迅速出现在她的身边,一脸担忧的询问道。
张幼桃冷笑了一声,“装什么,你刚才不就在这么?”
这话说的姜宜陵楞了一下,随后似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不放心。”
他急急忙忙的解释道,却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我就是随嘴一说,谁知道你居然还真这么跟着来了。”张幼桃也懒得多去计较什么了,反正说了这个家伙也不会听。
闻言姜宜陵顿住脚步,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中暗骂自己蠢。
“可能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了,姜月庭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麻烦你把我爹和我弟弟保护好。”张幼桃冷静的分析道。
“你放心,到时候我安排人把他们接到我的别苑去。”姜宜陵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张幼桃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二人默契的沉默了半晌,姜宜陵犹豫着开口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要我的家人没事,我就不会有事,不管怎么样,姜月庭总不会真的咬了我的命,但是,皇贵妃和莫玉宁,就没准了。”张幼桃紧皱眉心。
今天也是她冲动了,原本是想和姜月庭好好谈谈的,但在见到他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时,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怒火。
这下好了,一切都被她搞砸了,这次彻底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你,不会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似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在,姜宜陵看向张幼桃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无语。
苦笑着摇了摇头,张幼桃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不是我预想中的样子。”
“姜宜陵,我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其实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被人可以激怒的情况下,我做不到和敌人握手和解,我只能做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言罢她抬手拍了拍姜宜陵的胳膊,似是疲惫的说道,“姜宜陵,我忽然间有点厌恶自己,我以为的潇洒自由,在别人眼中,可能只是笑话。”
她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以为自己高出这个世界所有的人一头,毕竟她受到过那么先进的教育,她以为自己可以在顺应时代发展的同时可以成为超脱的存在。
但在经过这两次店铺被砸,在感受到姜月庭不自觉表现出的优越感时,她发现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你这是怎么了?”姜宜陵一脸担忧的看着张幼桃。
刚刚他一直藏在暗处看了全程,姜月庭是有说话过分的地方,但张幼桃都当场报复回去了啊,难道是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么?
“没什么,和我回去看看西凉吧,虽然还没醒,但是他的状况好多了。”张幼桃低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他往自家走去。
姜宜陵有心还想问下去,但看着张幼桃那副不想多言的样子,默默的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那个,今天我跟着你去,你不生气么?”他僵硬的转移了话题。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指责你好像我不识好歹。”张幼桃语气平静的说道。
姜宜陵有些摸不到头脑的眨了眨眼,这话是褒是贬,他有些分不清楚。
“那个,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憋了半晌,只说出这么几个字来。
“好了,你快别为难自己了。”回眸发现姜宜陵紧张的耳根发红的模样,张幼桃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推开院门,张幼桃带着他走进西凉的房间。
“他还要多久能醒过来?”姜宜陵坐到床边,看着面色如纸的西凉,他脸上写满担忧。
张幼桃摇了摇头,“刚刚怕有人跟踪,所以我没有和你说,不止西凉中毒了,姜月庭手下的季玉,也中了藏海花的毒,这事,不知是偶然还是什么。”
“什么?”姜宜陵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种毒极其罕见,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但偏偏中毒的不是你们这些皇子,而是你们手下的人,他们是想做什么?折断你们的左膀右臂,亦或是,把人带走,了解到一些什么想知道的东西,还是,你手下的这些人,有什么不平凡的身世啊?”张幼桃坐到桌前,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分析起来。
姜宜陵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没有特别的身世,他们的身份,想必也都是保密的,看来,中毒这件事,要好好查一下。”
“是应该好好查一下,这藏海花之毒,可是外族才会有的东西,而且极难得到,这么大费周章的折腾,怕是图谋不小。”她屈指敲了敲桌子。
姜宜陵沉吟半晌,“西凉的毒,还要多久才能解?”
“说不好,但我会尽快,让你找的药引,还查了最重要的一种,你何时能送过来?”她对着他勾了勾手,带着他去了药房。
“已经找到了,正在往回运。”姜宜陵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第一次涉足的地方。
药房中布局清晰,杂而不乱,可以看出常有人在这里待着。
“那就好,东西到了我就开始研究解药,暂时不确定要多久,但我会尽快的。”张幼桃一面说一面翻开了面前的一张纸。
“之前答应过你,要帮你管理你的药房,但一直都有事,没有真的帮你做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