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修看着头顶的圆月,不由地想到了不愿睡觉的流留,只觉得好笑。
他带着好奇便向禁闭室走去。
禁闭室暗不见日,有两弟子把手,不许人探视。
“开门,师父叫我给他送些东西。”叶凌修道。
“是!师兄。”
两人开了大门,又开了流留那处的暗房门,便离开了。叶凌修推门缓缓走了进去。却是一惊。
“流留!”
他见那平常张扬舞爪的小子竟抱着双腿蹲在一角哭泣,身上还在发抖。
“你怎么了?关个禁闭而已,倒像是被人打了一样。”
流留没出声,站起来便将他抱住,死也不撒手。
叶凌修只觉得上了那小子的当,猛地将他推开,果然那小子是笑着的。可,这小子眼角的泪却像是真的。被门口撒进来的那一束光反地泛亮。
“你到底怎么了!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叶凌修正色道。
“我没怎么啊!不过是关个禁闭而已。”他作势擦了擦眼角的光,无赖地笑着。
“我带你出去,你小子撒谎还没我厉害。”叶凌修无奈道。
他欲扶着流留出门,刚欲作势,那小子却说,“你干嘛!我有脚,自己会走。”
两人便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叶凌修同门口人交代了一声,竟无人阻拦。惹得流留实在佩服。
不过他是丁南的大师兄,说来弟子们肯定都相信他说的话。随便编一个理由也能将他救出去。
回到房中,叶凌修一番追问,流留却只说他奇怪的很,直道自己无甚大碍。
“你在师弟们面前也这么婆婆妈妈的嘛。”流留道。
“懒得理你。”叶凌修终于停止了追问。
“只是,师兄。”流留顿色道,“今晚你能不能让我同你一起,睡啊?”
言语说地有些艰难,又有些恳求之意。
“什么!刚刚还说我婆婆妈妈,如今就想着要上我的床。”
“不行便不行,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流留像是丢了面子般,气气地走出门去。
“好吧,今晚你同我睡。不过,只今晚。”叶凌修有些不忍地道。
两少年同床而眠,叶凌修早早便来了困意,可流留话多的不行,一直同叶凌修叨叨着。
叶凌修只简单地附和他两句,便慢慢睡下了。
“你知道吗,我五岁那年,父亲……”流留听闻声音消失,呼吸声变重,往旁边看去,那人已经睡着了。
“睡地真快。”
第二日一早,流留起的很早,将叶凌修叫了起来。
叶凌修在困倦中缓缓起来。两人一日修炼结束后,夜幕又至。
他竟找了奇奇怪怪的借口又要同叶凌修同睡,叶凌修无奈。想着第三天一定要赶他走,可一日又一日,流留这小子还是一直赖在他的床上,夜夜叨叨个不停。惹得他终于有了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你到底为何每日要同我一起睡?”叶凌修正色道,“今日你不说,我是定要将你赶出去的,小子。”
还是一番争论不说。
两人一番争斗,流留被赶出门去,被锁在了门外,叶凌修便清闲安宁地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叶凌修整理好衣衫,从门中缓缓出来。
山林深邃,长鹰划过,一派静谧。人也神清气爽。
他手持长剑,大迈了几步。忽地,却被一物绊倒在地。
定色一看,是流留。
这一拌,却是没把他拌醒。仰在地上,呼呼大睡着。
这小子,难不成,又一夜未睡?
“流留,醒醒。”他站起来,用剑敲了敲流留的脑袋。有些担忧之色。
“师兄!怎么了?你肯让我进去了?”
流留半眯着眼睛便欲爬进叶凌修屋里去,却被他拦住。
“早上了,你小子快点,起来练剑了。”
“什么?这么快!”
他拿起剑来便冲了出去,在众师兄堆里站定,乖乖练着剑。
这一次,叶凌修见他虽时有精神不振,却是十分认真。恐怕是怕极了被再次关禁闭。
流留在山中待了数日,剑法进步飞快,与叶凌修相比却是还差了几分。
只是有一个习惯也还是一样,每晚坐在门前要等天亮才睡。
在拳术上,流留就有些不大如人意,比其他弟子要差了几分。
不过他这人聪明,每每比拳,都是靠技巧取胜。惹得众同门都来向他讨教方法。
叶凌修每每看在眼里,表面说着是小把戏,暗地里却也总是教他练拳,帮他提升功力。
傍晚而至,夜幕四合。
“哎呀,师兄,怎么又到我了。我又不能早睡了不是?”
巡山之责轮到了流留身上,叶凌修早就猜到,他一向懒惰,这次肯定是不乐意的,可能还会找各种理由逃脱。
“哦,你想早睡?你什么时候有早睡的习惯了?”叶凌修笑道。
“叶凌修,我真不想去。”流留无奈地道。
“不行,除非你离开我丁南。否则你就有这个职责。”
“好,吧。”
“今晚我和你一起巡山。”
叶凌修话音刚落,就看见流留眼角眉梢笑意满满。
“太好了!师兄,有你我就更愿意去了。”
“得了吧,说的你好像有多乐意似的。”
长夜寂寂,巡山之人哼着曲子,缓缓走着,一路惬意。
山林之中,一处眼睛暗暗窥视着巡山之人的一切,张大了血嘴,呼哧吸着人气。
一番享受的样子,像闻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