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大举进攻,将胜之际,被苏扶用破风和长生诀反败为胜,妖怪全军覆灭。剩下的残喘之势,皆闻风而逃。
各家掌门收到消息都赶回了丁南,帮忙收拾着这残局。
先前妖物第一次的突袭还未有多久,便很快又遭受了第二次攻击。丁南已是岌岌可危,重整的心情也越发萧条。加上牺牲了许多修士,众人都沉浸在一片低压之中。
受伤的受伤,死去的死去。
不过幸好苏扶击退了妖物,众人都对他愈发崇拜,也有不少嫉妒的,都是背后偷偷地发着牢骚。
而此一战,长生诀便成了嫉妒之人口中的话柄。毕竟在各家仙门弟子眼中,长生诀是流合掌门自创的独门剑法。谁都以为,他绝不会轻易传给别人,更别说是一个外门弟子。
人人只看重规矩,以自己内心的认知当做规矩,觉得理所当然。突然这样的规矩被人打破,还打破地让重视规矩的人觉得颜面无存。
这样的不平衡不止在嫉妒的人心里愈发生根发芽,甚至在那些努力的人眼中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可叶凌修知道,他的长生诀不是流合所授,而是苏古无寂掌门。
苏古无寂特意在法盟之前教授了苏扶比功法,想必同流合掌门少不了关系。又或许是想苏扶用此功法来打长修的脸面。
法盟之时,他施展长生诀还并未成熟。而且大多数弟子都从未见过,所以未曾怀疑,也未曾因此大肆宣扬。
而今,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使了这一剑法,崩天动地、威力无穷,任谁都知晓了他的所得。
叶凌修目光紧紧跟随着沉睡的苏扶,迟疑的双手纠结了一会儿,只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腿上。
他沉睡的模样一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儒雅地躺着。起初叶凌修还以为,这必定是个性情犹豫、文绉绉的人。
从他醒来的第一刻,将自己点穴动弹不得的时候,叶凌修才惊叹,原来这是一个果断讲规矩的人物。
他想到此,嘴角不经轻轻地笑了。他这样的小动作,却全然被身后进来的人,捕捉在了眼里。
“凌修,师弟我来守。从昨晚到现在,你都一直待在这里,你休息一会儿吧。”苏北陌低眉道,迟迟未敢对着他的眼睛说话。
可明显,叶凌修才是更为慌张的那一个人。听到苏北陌的声音,他不安地立即站起了身来,还尴尬地转身挠了挠后颈。
“啊,是吗?这么快天亮了。哈哈哈哈……”
叶凌修立即移步往前,给苏北陌让了让位置,“你来看苏扶的吧,他还未曾醒过。”
苏北陌定色走近,拨开了半掩着的床帘,眉目深沉,忧思浅浅。而似乎更让她在意的,是身后迟迟未有要离开动作的叶凌修。
她眉眼下意识往后暼了暼,那双脚还在原处,纹丝不动。
她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那个场面,他轻轻地吻着小师弟,一开始是手,已经让苏北陌尤感诧异。
那一秒有无数奇奇怪怪的解释,无数自我曲解从脑中一扫而过。她只当叶凌修是因为十分珍视,珍视一个这样的好朋友。
可下一秒的动作,却让苏北陌大彻大悟。他吻了他,吻的是唇……
苏北陌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心师弟的安危,反而是一丝犹若反抗的不相信。不相信他怎么会喜欢男人,然后她思索着,开始不停地寻找证据,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师弟的,证据。
第一次的见面、他对小师弟特别的关心、后来几次捉妖时总是粘着小师弟……
过往这些看似平淡的每一个小细节串联起来,原来就是原因。明明那么明显,就摆在眼前……
昨夜一夜因收拾残局而处于忙碌之中,她却一直忍不住在回想。
她不是没有担忧过小师弟。
只是晚上得空之时,她来到门前,看见的却是叶凌修在房里给小师弟擦脸。
他那样一个爽朗不愿伺候于人的性格,平日里对待弟子们都总是调侃的模样,唯独那一刻,却变得格外细致认真。
认真到擦了一遍又一遍,连同苏扶的后颈,耳廓都一丝不苟。他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温柔,动作轻轻的,像是在临摹一副珍贵的图画。
从额心开始描摹,到小师弟的轮廓、眉眼、鼻子、双唇……
仿佛闪现他亲吻小师弟的那一瞬间,一样相似。
这样的场景,她已经让他尴尬过一次了,怎么会再不知趣地打扰第二次。小师弟有人照顾了,他就那样呼吸匀称地躺着,看着也让她放心了。
所以她让了,没有打搅。可心里还是会有一丝苦,让那时远离的脚步不由地放慢,沉重。
“你若是想守着,那便守着吧。”苏北陌背对着,冰冷如平常。
叶凌修未做回答,只看着她利落转身,几步就要踏出了门槛。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口气忽地在此刻放心呼出。
“苏扶的衣物是你换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他才放松的状态又立刻紧绷起来。本未觉着帮苏扶换衣服一事有何不可,她这样一问,倒是让叶凌修想到了什么。
只觉得脸上猛的发烫,不好意思起来。舌头开始不听话地打结,只道:“啊?啊……是,是我……”
“知道了。”她又干脆利落地抢过了话,却是站在原处不动,不知在等待什么。
直到半刻,她才转过身来,开口道:“你不许对他做过分之事。”
这一句话,像是被人戳中了小心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