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伟天说话,不愠不火,却又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这也是多年身居上位不减的一种威慑力。
司马雪莲自来对老爷子就颇为畏惧,这会儿已经摆明了在点醒她的话,虽然不至于火烧火燎的脸红,可也知道自己这样等同于威胁长嫂的行径,已经让老爷子有了怒意,甚至,连自己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儿,怕是老爷子已经心知肚明了。
嫁进莫家二十多年,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当着家里人的面下她一个当儿媳妇的脸,司马雪莲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这些东西,是谁传递给老爷子的。
目光恶狠狠的瞪着许梅,一定是这个女人撺掇的,她就巴不得让老爷子厌烦她,把她赶出家门,好登堂入室,呸,做梦。
收回目光时,司马雪莲努力挺直了背,看着老爷子,也不狡辩,“爸,不管我在外面做的对或错,爸说罚,我便认,只是老话说的好,家丑不可外扬,就算我不在乎这张脸,可好歹我还是莫家的儿媳妇,咱们自家人有话,关起门来说就是了,没必要给外人看热闹。”
一句家丑不可外扬,一句外人,明枪带刺儿的直指着沙发上的许梅。
司马雪莲把下颌扬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睨着许梅就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在鄙夷着侵略者,明知没有路径可寻,却偏偏来自取其辱。
“许梅不是外人,她是将要与我走过下半生的女人。”
莫建国温情脉脉的握着许梅的手,阻止了她想起身离开的行为,目光浅笑的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不去看司马雪莲皲裂的面容,而是郑重其事儿的看着老爷子,就像刚刚在书房一样的言辞恳切,“爸,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莫建国,你忘了妈在世时说过的话了吗?”司马雪莲就算不对莫建国抱有希望,可也没想到这个男人绝情绝义的时候,真的会什么都不顾,“莫建国,依岚都二十七岁了,还没有一个男朋友,难道等到将来依岚结婚的时候,你要让男方家里看笑话吗?”
司马雪莲以为,她拿到了两个最重要的筹码,一个是莫建国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女儿,就算是他对女儿没多少关心,可是对母亲总该是尊重的吧,如果不尊重,老爷子了第一个就会活劈了她。
只可惜,莫建国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司马雪莲的预料。
长长的一声叹息,带着对许多事儿的无奈,又像是在劝说一般的看着司马雪莲,“雪莲,许梅这些年一直一个人在过,当年的事儿,你对她都说了什么,你对我都做了什么,夫妻一场,我不想把话说的太绝,这些年,你在我身边享受的荣光有多少,她身上背负的落寞就有多重。
雪莲,我们,都不再年轻了,也不可能再让青春重来一次,对你,我没有什么抱歉的,如果说抱歉,那就是对依岚这个孩子,因为她的到来,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所以,对待依岚,我一直不亲近,不热络,甚至在心里隐隐的想要逃避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些话,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同床异梦了二十多年,今天我们平和的说一声再见,至少,在孩子心里,父母还是爱她的。”
“哈哈……爱她?”司马雪莲讥讽的扬笑着,身体因为笑的太过用力还在颤抖着,可是那颤抖的声音里,又夹裹着失望与心碎,能捆绑住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爱情,这些年,她似乎都在一直想着办法去捆绑住这个男人的心,努力把彼此融入血液里,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对她说同床异梦,同一张床上各持一边的人跟她说再见,还假惺惺的以爱着孩子的名义,呵呵……呵呵……实在是太可笑了,二十多年前她拿孩子当借口嫁进了莫家,二十多年后,他拿孩子当借口逼着她离婚?
明明不是同一幕,可是借口却又找的如此相像?
司马雪莲双眸充血,那一刻眼睛里的愤怒与涛天的恨意湮灭了所有的理智,抬手直指许梅,破口大骂,“贱人,是你,是你对不对?明明当年自己选择离开了,这会儿又跑回来干什么?你不是装清高,忍受不了这个男人的背叛吗?那你干吗还要回来,嗯?还是觉得当年你能吊着更好的金龟婿,少了这么一个凯子也无所谓,没想到出去转了一圈,金龟婿没钓着,自己又人老珠黄了,就又跑回来跟他再叙前缘了?
既然这样,当初你跑什么,躲什么,滚什么,骨子里贱到底的东西,有多长时间没被男人上过了,心里痒的不行了吧,非得找个男人上你才甘心,是吧。
啧啧,就你这样的,怎么好意思站在讲台上给人当老师,还发表学术论文,你怎么不在那论文里写几篇跟男人上床的感受呢,相信那样的论文传播的速度更广,没准还能被哪家********转载呢。
为人师表,我呸,真是白白玷污了医学院那块圣地。
噢,我明白了,你去医学院,想来是人老珠黄,老男人对你都没兴趣了,就想,哼,只可惜,你低估了现在学生的智商,小鲜肉就算是乐意找老女人,可也得有个衡量标准,像你这样一没钱,二没色,三没本事儿的女人,能给人家什么好处,怕是小鲜肉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吧。
所以你就又把主意打到了莫建国身上,我说的没错吧,说说吧,你跟贾美云勾搭成奸,给了她多少好处,噢,对了,我怎么忘了,莫骄阳的媳妇那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