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军骑兵在军官的手枪和督战队雪亮的大刀的逼迫下,战战兢兢的向官寨发起了冲锋,战马先是小步跑,然后是慢跑,到了距离寨门一百多米的地方慌慌张张的放了两枪,就急忙向后退却。第二批的骑兵依样画葫芦,等到前一批退下之后,第二批也是远远的乱枪打鸟。
战场上的勇气和敌军的变现息息相关,看到奉军的怂样,高枫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在寨墙上的两挺捷克式掩护下,寨门缓缓打开,道奇大卡傲慢的冲了出来。在卡车的护卫下,十几个西北军的卫兵和上百名的喀尔喀家丁也杀了出来。只是喀尔喀的家丁的装备实在是太差了,还有不少人用的是家传的弓箭。
道奇打开的前挡风玻璃在来的路上和日军骑兵的遭遇战中,已经碎了。高枫顶着凛冽的北风开着车营头向奉军的骑兵冲去,博尔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用两支驳壳枪点射奉军骑兵。
满脸粉刺的马克沁射手在摇摇晃晃的卡车上,专门寻找远处的奉军的机枪手,仗着马克沁的射程远杀伤力大,压制奉军火力。
博尔达特老头站在车斗里,亲自举着那杆锈迹斑斑的苏鲁锭长枪,腰杆挺的笔直,一张黑脸上遍布虬髯,威风凛凛的扮蒙古版张飞。看见老头如同一个活靶子,好像生怕子弹打不着他的那副样子。旁边的副射手几次三番的劝他,老头昂首挺胸就是不肯低下头。机枪手也无奈,只好作罢。
高枫发现自己冲出寨门是一个绝对正确的举动,当科尔沁骑兵近距离看到苏鲁锭长枪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翻身下马倒头便拜。几乎是一瞬间,气势汹汹的科尔沁骑兵都变成了温驯的小猫。高枫开着卡车故意在科尔沁骑兵的队列前方转了一圈,感觉压根就不是打仗,而是在检阅队伍。
“黑苏鲁锭?真是黑苏鲁锭啊!”
“成吉思汗的苏鲁锭,长生天赐予黄金家族的战神之矛!”
看到博尔达特老头手中的黑缨子长矛,科尔沁的骑兵胆战心惊,对于长生天和对成吉思汗的崇拜,早已深入到每个蒙古人的血脉之中,科尔沁人也不例外,不少人远远的就跪地膜拜,磕头如小鸡吃米,哪怕是巴图把马鞭抽断了,都不敢抬头再看一眼。
奉军骑兵倒是装模作样的冲了一次,远远的放了两枪就退下来,一撮毛偷偷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西竹一,咬牙切齿的吼道:“给老子冲,给老子冲!”奈何士兵压根就不听他的。
一旁的西竹一突然笑起来,和颜悦色的对一撮毛道:“你们的家是不是在满洲?有亲人吗?”
“是,我们兄弟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不,满洲人!老婆孩子爹妈都在满洲呢!”
西竹一温和的笑道:“哦,告诉你的士兵,皇军会好好的爱护他们的家人!”
一撮毛顿时浑身发冷,看着西竹一的笑脸如同看见一条口喷毒涎的毒舌!他仿佛看见日军狞笑着冲进自己家中,听到了妻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撮毛冲到奉军士兵们痛骂道:“混蛋,你们都是冲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里没有老婆孩子啊?现在给你们两条路选,要么死自己一个,要么是被皇军杀全家!”
“小鬼子狠着呢,真能干得出来啊!”
“这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一撮毛怒喝道:“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给老子冲上去!现在不是咱们杀光喀尔喀人,就是被皇军杀光咱们全家!”
奉军万般无奈,不得不鼓起勇气,冲着那辆正在检阅科尔沁骑兵的道奇卡车冲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在马上放枪。
啾啾
子弹声不绝于耳,跟着车后的喀尔喀家丁也在马上开枪还击,只是都是单发的老式前膛枪,打一发之后半天都装不好子弹,几乎成了烧火棍,反而不如弓箭好使。几个手拿弓箭的家丁倒是精神百倍,连珠箭频发,居然还射中了几个奉军士兵的战马。
道奇大卡也中了几枪,不过对于这种自重十吨的后八轮怪兽来说,只要不打中油箱和发动机,几颗骑枪子弹也就是挠挠痒痒。但是机枪射手却发现了一个极为要命的问题,马克沁的子弹快用光了。一旁负责护卫的西北军的卫兵,弹药也所剩无几。只能是精确的点射,再也不能痛快的一搂一溜火光。
高枫只能是加大油门,冲着人马多的地方狠狠的扎进去,撞的人仰马翻将奉军骑兵连人带马碾成肉泥。直接撞到道奇大卡上的结果还算是运气好的,飞到半空中还没意识到痛苦就失去了知觉,死的透透的。最惨的是被卡车的侧面挂上的那种,落马之后被巨大的轮胎压断了双腿,在寒风中哭嚎的声音如同是被铁夹子夹断了腿的野狼,听的人骨头发酸。
“太君,您先撤吧,兄弟们再顶一阵子!那卡车太厉害了,咱步枪打不了啊!”一撮毛冲着西竹一苦苦哀求道。
西竹一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两百多人的骑兵被一辆卡车和十几个拿驳壳枪的西北军打的抱头鼠窜,更可气的是连手拿弓箭的喀尔喀家丁都不停的开弓放箭痛打落水狗。
“混蛋,你们的掷弹筒是纸糊的吗?帝国的掷弹筒给你们用,真是太浪费了!”西竹一毫不客气的冲着一撮毛的脸上又是一鞭子。
奉军的武器很多是从日本进口的,骑兵为了保证机动性能,大量的装备了日制的大正十年式掷弹筒。
掷弹筒其实就是一种超轻型的迫击炮,自身的重量很轻适合骑兵携带,造价也极为低廉,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