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能性?”
“打通炼灵、封灵……还有猎灵这三者之间的界限!”
“打通……这三者之间的……界限?”
“是的!”临渊绝幽然一笑:“当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看着临渊绝不断的推衍,寒博不由一阵神往,又是一阵的战栗。他不断的设想着种种可能性,可又在心里一一否决。
沉默良久,他才回过了神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临渊绝一时愣住,不由轻轻一叹:“是啊,为什么要帮你?也许就像你一样吧,遇到了,总不能不管……”
两人正说着间,寒博蓦然转头,望向了屋外的风雪,他似乎听见了追兵的脚步声。
几乎就在同时,临渊绝也侧头倾听,他向寒博发出了激赏的神色:“如果你还想活下去,记住今晚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到时不知如何选择,那记住你今日救人的初心,便会不再感到害怕。”
临渊绝说完,也不待寒博有所反应,便站起身来,踏出这间破屋,消失在了外面的风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寒博终于缓缓回过神来。他发现巡夜的士兵迟迟没有到来,想必是被他引向了别处。火堆正在慢慢燃烧,身上的灵药开始发挥作用。屋外风雪萧萧,这间屋子里却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他想摸摸自己脑门上火辣辣的疼痛,但还未触及,便痛出了一身冷汗。这疼痛让他突然涌起一阵不真实的感觉,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事。
他干脆静静地躺着,仔细地回想着临渊绝对他说起的话,不断叮嘱着自己今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在一遍遍的回想之中,安然睡去。
清晨,他猛然醒来,惊坐而起,发现身上虽然依然隐隐作痛,但伤已经好了大半。屋外风雪未停,虽已天亮,但只得些微光。还是这座孤城,这间破屋,这场雪。
他慢慢地爬起身来,恍恍惚惚地踏入风雪,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他掖了掖身上的衣袍,回望了一眼破屋,终于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火堆燃烧的灰烬仍在,额头上多了一个丑陋的伤疤。更重要是他身上这件宽大衣袍内传来的阵阵灵气的波动,让他在这末世围城之中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浔阳城矗立烟云,西接庐峰灵山,北临月影大江,引蛮荆而控瓯越,襟三江而带五湖,乃紫玄斗宿的第一重镇,也是保护帝都未央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城方圆一零八里,城墙低处八丈,高处十一丈。城基宽阔,可同时走马八匹。九座城门环绕,各有铁栅四层。城墙由青乌灵石和凶兽之血层层垒就,乃紫玄第三坚城,也是传奇灵王易时中为数不多亲临督造的城池之一。
五百年前,紫玄传奇的封灵王者易时中在席卷整个位面世界的凶兽之灾中异军突起,他率领未央军团退凶兽,拓疆土,逐凶顽,重整了紫玄河山,而这浔阳城就是他昔日最重要的战场之一。
据说,在此战胜了汹涌而来的凶兽之潮后,易时中立于城头,望着这一片焦土,久久不语。从人问其故,他长叹一声,说出了那句在紫玄流传久远的谶语:“每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真名世者!”
按照后人的解说,易时中说的是每隔五百年,这紫玄位面便会有犹如末世般的灾难降临,然后会有王者从中兴起,挽狂澜于即倒,救生灵于水火。
行至如今,易时中已经逝去五百年了,他预言中的灾难已经如期来临。
帝国刚刚压下西北风息荒原上的墨渊盟之乱,这紫莲教又兴起于南方的云梦天泽。不过数年,便冲出被封印的山谷,越过南方十万大山的阻隔,席卷了紫玄位面的东南七宿。令元气本已大伤的帝国又陷入了一片风雨飘摇。
这紫玄教众裹挟着越来越庞大的叛军辗转东南,一路崛起。所过之处,无不血雨腥风、赤地千里。就连这不世雄城浔阳城也眼见无法幸免,化为紫莲教崛起路上又一座枯骨累累的死城。
是以,多亏了易时中的远见与坚持。在得胜回朝之后,他旋即下令重整紫玄的位面大阵,并在大阵一个最重要的节点上重建了这浔阳城。是以这座孤城,才得以就此横亘于这乱世之中,将这自称为紫莲冥王座下的百万叛军阻隔于他触手可及的帝都繁华之地,也庇护着城内正莫名其妙的寒博。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他受伤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那柄残刀如今正悬在他的腰间,残卷也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他额头的伤疤已经结痂,慢慢变成了一个状如眼睛的古怪印记。关于这一切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甚至就连他最信任的石坚队长也不曾吐露半句。
只是这些天以来,他的脑海依然是一片空空荡荡,墨漆如渊。他并没有出现传说中灵修者能够内视的神通,也不见那只沉眠于他灵海之中的魅灵有任何异状。
那个自称临渊绝的封灵者已经不见了踪迹,甚至就连那天安魂仪式中出现的事故也没有在城中流传开来,仿佛这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回到了新兵营,养伤,操练,所有的一切依然如故。
整座城池,仿佛又陷入了往昔的麻木与坚持之中。
寒博花费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他身体所发生的变化,他额头上的那只灵眼已经可以自由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