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他总觉得自己的这具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他的灵魂已经出窍,正在天空之中遥遥地俯望着这个世界,也俯瞰着自己这具令他已有些陌生的身体。
只要他张开灵目,这雪,这城,还有他这个人都仿佛变成了一幅画,画中线条凌乱,随着灵气四处飘舞,看似毫无规则,但却又有着它们自己的秩序。在这些线条后面有什么,他总想极力地看过去,但每次就犹如陷于鱼缸中的鱼,想要扑出去,又都在这幅画面前弹了回来。
他轻叹了一声,收回灵目,又踏上了城墙。
从这里放眼望去,寒博只见荒芜一片。城墙上的青色灵石已被火炙烧成一片焦黑,这焦黑沿着城墙一路向下延伸,延伸到城下那道铁栅水门,掠过那片已成废墟的码头水道,再漫过那条划分了死亡颜色的河岸线,一直伸展到犹如深渊的月影大江之中。
这血与火混合成的荒芜的黑色,就如同藤蔓一般四处漫延,一直漫延到月影大江上那烽火连绵的水寨营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