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突然间加快脚步,那人识破她的意图,正欲离开,慕辞却突然道:“是你?!”
男子似没料到她会认出他,他仓促间回头。
恰逢如水的月光照在他完美的侧脸上,慕辞这回惊呼出声:“连云哥哥?”
下一刻,男子已消失在室内。
室内恢复了安静,好像此前没有人来过一般。只剩下慕辞怔站在原地,像是已石化。
直到外面响起动静,有人冲了进来,正是凝香、丝竹和碧玉。
“娘娘可还好?”丝竹冲到慕辞跟前,
慕辞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魂魄像是已飞远。
“娘娘别吓奴婢。”丝竹吓得不轻,声音都不敢太大。
慕辞这么失态的样子,她以前从未见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娘娘?!”凝香也因为慕辞的失态,心提在了半空,音量陡然加大。
慕辞这才回过了神,她声音沙哑:“哀家没事。”
许是刚才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先皇来过,仅是一个梦罢了。
“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刺客对娘娘不利。像寄柔那样的武功,刺客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放倒寄柔,可知刺客的武功有多高强!”凝香心有余悸。
若娘娘出了什么事,她们没办法向慕都尉交待。
慕?”
不是她在做梦吗?哪里来的刺客?
丝竹觉得慕辞的情绪不对劲,“娘娘没见到刺客吗?”
她们也看到有人从屋里离开,只是那人的速度太快,她们都没看清刺客是何许人也。
慕辞想起方才在屋里看到的那个人,那分明是先皇的脸。她此前还在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她的梦,所以是先皇入了她的梦。
可是丝竹和凝香都说,方才确实是有刺客的。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凝香和丝竹都看出慕辞有心事,可是慕辞不愿意说,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不敢追根究底。
至于寄柔,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没有生命危险。
最后众人还不安全,她们决定护送慕辞回永安宫。
只是当一众人回到永安宫时,发现皇上还未入眠,此刻已然是一更天了。
“你还知道要回来?!”独孤连城冷眼看着慕辞。
慕辞脸色苍白,还有些魂不守舍,对于独孤连城的质问,她也无心辩驳。
“怎么,不想面对朕?”独孤连城见慕辞不说话,只道她在心虚。
丝竹见皇上欲发作,忙不迭解释道:“回禀皇上,娘娘此前遭遇了刺客,受到惊吓,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娘娘并非故意不接话的。”
“刺客?”独孤连城挑眉。
怎的就这么巧?慕辞就遇到刺客?别以为他不知道,临近先皇的忌日,她又想起了先皇。
这个女人不是无情,只不过她独独钟情于先皇罢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哀家乏了。”慕辞不只身子累,心也累。
她在想,若今晚不是她在做梦,便是有人想到这样一个法子,找了个和先皇相似的男子来接近她。
这种可能性很大。
她径自上榻休息。
丝竹和凝香只道是娘娘受到了惊吓,她们行了礼,便依次退下。
皇上再生气,若娘娘不接招,皇上也拿娘娘无可奈何。对于娘娘的本事,她们还是很了解的。
独孤连城实在很想发作,可是看慕辞蔫蔫的样子,又省起丝竹说过,慕辞曾遭遇了刺客,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他生气的理由其实还是因为慕辞忘不了先皇。
上回慕雪挑拨离间,拿先皇说事,他认为自己处理得很好。若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了是非,那他这个帝王耳根子太软。
奈何慕辞不争气,心里念的人就是先皇。
慕辞沾床就睡着了,独孤连城则问了碧玉一些细节,这才确定慕辞确实是遇刺。
上榻后,他辗转反侧,迟迟未能入睡。
次日慕辞睡醒时,还有些转不过弯来遇刺一事是在梦里发生的事。
丝竹说起昨儿晚上的事,也叨叨个不太不安全了,娘娘以后别再去那个地方。”
青乐想陷害娘娘那一次,作文间。她总不吉利,还是少去为妙。
慕辞意兴阑珊,没有应答。
她没跟任何人说起刺客长得像先皇,这事儿听着匪夷所思,再有,皇帝若知道此事,后果也不堪设想,她甚至还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在先皇忌日前夕找了一个这样的人。
总归此事有些诡异,她还要看后续发展才有所决断。
独孤连城忙完政事,已经近傍晚时分。
用晚膳期间,他发现慕辞看起来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