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慕辞起得较早,她把碧玉叫到跟前。
“你进宫多年,那你应该时常见到先皇吧?”慕辞问道。
碧玉不明白慕辞问这话的意图,只是如实回答:“并没有经常得见,有时候一月都见不到一回。”
“那你觉得,像先皇那样的人,有可能习武么?”慕辞问出自己的困惑。
偶尔她也在想,会不会是先皇还活着,她昨儿晚上看到的便是先皇。
只是那个男人的眼凉薄如斯,和先皇温暖的双眼完全不同。
到底是她在奢望么?
“先皇习武?”碧玉错愕:“这不可能吧?先皇身子不好,登基后除了第一年,后来的两年几乎不曾下榻,先皇怎么可能还有精力习武?”
慕辞深以为然。
先皇那样的身子骨,怎么可能习武呢,她却是傻了。
昨晚虽是惊鸿一瞥,刺客的气质却也非同一般,不似庸俗之辈,再加上刺客高深莫测的武功,她实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是其他人利用的棋子。
“娘娘怎的问起这荒诞的问题?”碧玉好奇地问。
“是很荒诞。”慕辞说着端正颜色,话题陡转:“你要监视哀家到何时?”
独孤连城成日将碧玉搁在她身边,时时刻刻跟着她,无非是想掌握她的举动。
“娘娘言重了。皇上是怕其他人服侍不周,才命奴婢服侍在娘娘身边。在皇上心中,娘娘是特别重要的人物,不可有半点损伤。”碧玉低眉顺目地回答。
“这话不知是能说服哀家,还是能说服你自己。”慕辞说及此,踱步走了开去。
自从碧玉被调到慕辞身边后,慕辞的一举一动都要向独孤连城禀报。
独孤连城得知慕辞问起先皇会不会武,有些意外:“慕辞问你的?”
“正是,奴婢也觉得奇怪。先皇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为何娘娘还问如此荒诞的问题,奴婢怎么也想不通。”碧玉没敢隐瞒。
独孤连城若有所思:“这证明慕辞怀疑先皇会武。据朕所知,皇兄自小身子便不好,成日和药罐为伍……”
若是先皇会武,那说明什么问题呢?只能说,他也被先皇瞒住了。
“最近她可有什么异样?”独孤连城问起正事。
他不相信慕辞这么长时间不受孕,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她无法受孕。慕辞这个女人颇有手段,他也不只一次见识过她的手段。
她的小日子过后,又恢复了正常侍寝,而且他也时常命张太医给慕辞看诊,慕辞依然没有怀孕的征兆。
“娘娘和往日没什么不同,除了睡眠时间,奴婢不曾离开过娘娘身边。娘娘若有什么异样,奴婢早应该发现。”碧玉如实回禀。
迄今为止,慕辞并没有任何异样。
“昨儿晚上她遇刺,你也没有服侍在她身边,是吗?”独孤连城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娘娘斥退了所有人,室内只有娘娘一人,是以奴婢也没看到刺客长什么模样。”碧玉心下忐忑。
难不成皇上怀疑娘娘是在摒退她后,才做手脚?
“你如何能猜到慕辞的手段?她想要做一件事,有的是办法。”独连连城说着,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慕辞当然不知道独孤连城将有所行动。
这夜像往常一般,她侍完寝后,独孤连城便睡着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透过锦帐看向外面,并没有一个人。她转眸看一眼皇帝,见他早已睡着,这才小心翼翼转过身体。
她才取出药,正要吃下,突然有人扣住了她的手腕,至于她手腕上的镯子,也被独孤连城强行取走。
慕辞没想到独孤连城会诈自己,她一时来不及作反应,眼睁睁看着他把她的镯子取走,而藏在镯子暗阁里的药丸,也被独孤连城没收。
“朕早该知道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独孤连城冷笑。
慕辞何时戴了两个镯子,他一点也没发现。两个镯子当中有一个是他送她的,另一个镯子却是她自己不知从何处得来。
她自己佩戴的镯子毫不起眼,再加上手上本来就有一个,多戴了一个平时也无人所察。
而且,这只镯子里面并非实心,有一个小机关,只要按下机关,便能取出藏于镯子里的药丸。
难怪她迟迟没有受孕,是因为她在事后有吃这避孕的药丸。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让他叹为观止。
只是她这药丸从何处得来?这事儿得仔细查清楚。
慕辞在一开始的错愕之后已恢复了常态,“既然被你发现,我也不怕说实话。我还小,医书上说,女子太早孕育孩子不好,我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孩子拖累,你又不让我避孕,我只能自己想法子。这于我是好事,我可不觉着有何不可。”
独孤连城想让她怀上皇嗣,进而逼她进他的后宫,她会甘愿认命才奇怪。
她的命运从来只掌握在她自己手里,哪怕独孤连城贵为皇帝,也无权掌控她。
“听你这么说,你还有理了?”独孤连城简直气笑了。
慕辞轻扬秀眉:“我本来就有道理。你若不信,我可以把医书找出来给你看。”
她说着,还真开始翻找医书。
不多一会儿,她找出医书,并翻到她自己的那一页。
“上面写得很清楚,女子在十八周岁以前还没有完全发育,如果太早生娃,会影响女子的身体。口说无凭,皇帝自己看吧。”慕辞说着,把医书扔给了独孤连城。
独孤连城意思意思翻看了一回,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