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倒是也想过去,可惜孙氏不让她出门,好说歹说都不答应。
孙氏主要是担心关盼和钟锦不能及时照顾她,这么个姑娘,万一放出门去,舍不得回来,那就不太好了。
何况就这样出门,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
钟溪一生气,便收拾东西跑到关家去住下了。
过了两日,钟锦和关盼便带着孩子出去了。
两人坐在马车里,积玉还没醒,钟锦看着小祖宗,说道,“这般带着他出去,只怕你不能玩得尽兴。”
关盼笑道,“有什么法子,生了孩子,便是一辈子都要为他忧心的,不管他是在我身边,还是在别处。”
钟锦把积玉抱过去,道,“我来抱着。”
“溪儿倒是跑得很快,娘昨晚上跟我说,她一定想法子找个合适的男孩子,把她赶紧嫁出去,说她这两年越来越野了,绝不能仔耽搁了。”
关盼道。
钟锦听了,道,“娘就是心气儿太高了,梅州城的人家,和钟家差不多的,她怕溪儿嫁过去受委屈,低一些的,她又觉得人家男孩子不好,高不成低不就的,她嫁不出去溪儿,就跟陶大掌柜找不到媳妇是一个道理,哪儿就有十全十美,天造地设的婚事,这么叫她找下去,她一辈子都找不到。”
钟锦这话委实说得不客气,但也确实有道理。
孙氏太看重钟溪,反而叫她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关盼点头,“那该怎么办?”
钟锦毫不犹豫,说道,“不着急,再留两年,咱家姑娘相貌也好,性情和家世也都不错,何必着急,我看她自己也没有嫁人的意思,不开窍,叫她多玩两年也好。”
关盼道,“怪不得你不去娘面前说道,只跟我说。”
钟锦道,“我本来就不着急。”
闲聊了一路,两人下了马车,在码头边瞧见了陶大掌柜等人。
众人瞧着他们东家这拖家带口的样子,颇有些意外,心说出门还把媳妇和孩子都带上。
陶大掌柜早知如此,之前劝过,但钟锦不答应,他也不再过问,一行人登船,准备离开。
上了船,钟锦便和其他人商量事情去了。
兰春在一旁叽叽喳喳,说道,“太太,这还是我头一次出远门,不知道江宁府是什么样子。”
杨妈妈轻声呵斥道,“出了门稳重些,别丢了太太的脸面。”
兰春赶紧低头认错,关盼道,“没事儿,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城里玩儿,就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兰春道,“奴婢跟着太太,奴婢还要照顾小少爷的。”
杨妈妈看地直摇头,关盼对这几个侍女实在太温和,就怕把她们纵得没有规矩了,回头还是叫贾二家的在她身边待着,那可是个凶婆娘。
积玉还在睡着,关盼瞧着,觉得他还能好些时候,便起身出去了。
船上的人不多,关盼带着侍女在外头走动,迎面被吹了一脸的冷风。
青苹赶紧回去给她拿了件披风,关盼倒是不觉得多冷,她只是站在船上,静静地看着船往前走,顺流而下,现在又是夏天,雨水多,大约要四五个时辰,他们就能到江宁府。
关盼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去江宁府,她心里确实很高兴,对一个女子来说,能够出远门,是极不容易的事情。
关盼在外头逛看一圈,杨妈妈过来跟她说积玉醒了,她才回去。
钟锦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正跟积玉玩,道,“你出去没有,今日天气不错。”
关盼道,“出去了,方才回来,你跟陶大掌柜商量得如何。”
“没事,过去瞧瞧才算数,”钟锦道,“也不急于一时。”
等日头升起来,两人抱着积玉去外头玩儿,关盼并不晕船,一家三口倒也尽兴。
不过这一日下来,关盼总觉得飘飘忽忽的,等到了江宁府,下船之后,她才觉得脚踏实地,安心了许多。
关盼和钟锦要过去,谢昼便亲自过来接人了,关晏提前得了消息,便也在这边等着姐姐。
二人年纪相仿,如今已然成了好友,有谢昼照应关晏,关盼也安心许多。
关晏看见姐姐姐夫过来,还带着他外甥,有些意外,过来便问道,“积玉眼下已经能够出远门了吗?”
他顺手把积玉抱过去,关盼玩笑道,“你都不问你姐姐头一次出远门习惯吗,竟先问起积玉。”
关晏忙补救道,“我最是了解姐姐你,你一看就是万事如意的模样,肯定也不会晕船,我瞧着你极好,这才过问积玉的。”
这也不是瞎话,关晏知道他姐姐日子过得好。
姐弟两人在一旁说起话来,谢昼则跟钟锦寒暄。
寒暄过后,谢昼道,“我在附近有一处外宅,正好表兄和表嫂你们一家三口住进去。”
钟锦也不推脱,答应下来,说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明日我们再上门去。”
谢昼答应下来,道,“也好,媛姐她这几日有些低烧,不能出门,不然今日肯定要过来的,她托我跟你们问好。”
关盼闻言,道,“表妹病了,可还好?”
关盼觉得不像,因为谢昼的表情很奇怪,他嘴角上扬,脸上明显有些高兴,但又迅速压下来,言辞间也有几分得意而不是担忧,谁家媳妇生病了,丈夫还能笑出来,这肯定不对劲儿。
谢昼咳嗽了两声,低声道,“郎中说媛姐她可能是有身孕了,所以有些低烧,不过月份浅还不能确定,还得再等一等,这事儿我可没跟旁人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