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直接扯到人家祖宗头上了。
“当年那陈老大人,也是有经世济民之才的,若是知道你们这些后辈,顶着他老人家的名号,在外头哄骗别人家的姑娘,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何等心情,若是我有这样的后辈,只怕得从棺材里头蹦出来,去问问家里头是怎么教出这等败类的!”
关盼骂起人来,一向是不大好听的,何况今日钟家占理,叫她听到陈家的人在大门口叫嚣,又岂会客气。
钟鸿檀知道他这位婶婶的厉害,只是还想着留几分体面,想要劝劝她,咱们没必要跟这等不要脸皮的人争吵。
陈三叔本来还有点歉疚,但被这个妇人兜头一骂,也很是不痛快,说道,“钟家之门风,也是令我震撼。”
放纵一个妇人在门口辱骂,真是毫无体面可言。
关盼笑了一声,“您别这样说,我和我丈夫,都是没读过书的,陈家如此,也就是我能出来和您说几句话了,至于钟家的门风,别说您了,我也觉得很是震撼呢,这不是正想法子改换呢。”
陈家几个人都齐齐闭嘴,这还有人往自个脸上扇巴掌的。
陈家大郎很是不耐烦,不想和妇人争执,这婚事成不成的,还是家里头的男人说了算,一个妇人,不足挂齿。
关盼又道,“正是因着钟家还在改换门风,这才得更加小心,不能再遇上你们陈家这样的当亲戚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们两家这两潭黑水,就离得远些吧,你们家这也快添丁进口了,别耽误。”
钟家还是找些正经地好人家才是,关盼深切地这样觉得,不然麻烦无穷。
关盼说罢,似笑非笑地看了陈二郎一眼,便直接离开了,她还赶着回家,陈家的这些人,赶紧打发走了干净。
陈家大郎看她离开,对钟鸿檀说道,“你们钟家难道是一个妇人说了算的?”
关盼方才可是连带着蔑视了一番钟家的门风,这可真是稀罕。
钟鸿檀沉默片刻,“九婶婶说得挺有道理的。”
钟家之前确实有些问题,钟鸿檀一直闭门读书,但,现在也算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在许薇的耳提面命之下,他已经好很多了。
陈家众人一起沉默,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一起走了。
陈四郎跟着父亲身后,小声说道,“爹,我觉得那个婶婶确实说得挺有道理,我娘之前就说了,别去祸害人家的姑娘了,您偏不听,这回多丢脸,二哥还那样说话,我可不要这样的哥哥。”
陈三叔瞪了儿子一眼,难道他不知道丢脸吗。
可他有什么办法,他虽有功名在身,可他是庶子,这些丑事,人家嫡出的都往他这里推。
“唉,你闭嘴,就你知道得多。”
陈三叔道。
陈四郎撇嘴,不敢再说话,心想,他一定要中进士,然后带着爹娘妹妹离开陈家,爹还说人家钟家门风不正,陈家又好得到哪里去。
都是乌鸦,哪里好意思说人家更黑。
关盼匆匆回了管家,关晴正抱着外甥女,给两个男孩子讲故事。
她本就聪明,在外头长了见识,讲起故事来更是有趣。
谢容有些疲倦,但也在一旁听着,瞧着像是舍不得去休息。
雪团儿听不懂故事,正靠着阿花坐下,阿花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关盼没抱她,走到谢容身边坐下,“我爹呢?”
“你爹在后头呢,村里头有喜事,定了桌椅,我说叫他别忙,他也不听。”
谢容说道。
关盼闻言笑起来,道,“您也别说我爹了,您自个也好不到哪儿去,我看您这脸色都不大好,回头我找点儿补的东西。”
谢容顿时无言以对,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岁数,还能够忙成这样。
可她并不觉得疲累,看那些妇人能够平安,她其实是很高兴的。
谢容道,“你也算是运气好的,生孩子算是没受什么罪。”
关盼想起那会儿,脸当即苦了几分,说道,“那还不算受罪,我反正是不想再生了。”
实在太辛苦了,太疼了。
谢容很是赞同道,“儿女双全,不必再生了。
关晴看姐姐和她娘那个样子,把手放在肚子上,说道,“我听你们这样,我越发地不想成婚了。”
关盼道,“家里头还不是由着你,你不知道方才在老宅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只怕这事儿没完。”
关盼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母女俩听完,齐齐翻了白眼。
谢容说道,“陈家人肯定还要找过来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也没用,得看大房那边怎么办,我也只能在旁边说几句罢了,他们要是真的把静婉嫁过去,我以后就跟他们断绝往来。”
关盼说道。
要是他们最后还是执意为了好处,把静婉嫁过去,那关盼觉得,钟家大房是真的没救了,也就没有来往的必要了。
关晴很是不理解,说道,“姐姐,我觉得,你早就该跟那些人断绝往来的,那都是些什么亲戚。”
关盼看了她娘一眼,谢容就是果断了抛弃谢家人,这才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的。
但她没有谢容这样潇洒。
关盼说道,“轻易说要断绝关系,哪里有那么容易,你不明白,大家之前是同一个长辈,二老太爷在的时候,可是没有亏待过我们的,争斗归争斗,我不会吃亏,但还没有到弃之不顾的地步。”
关晴确实不能理解姐姐,他们家跟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