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里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心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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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当梁小夏发现扯着她的不是传送卷轴,而是一个人的手时,猛然扭住抓她胳膊的手,将对方甩在地上,反身抽手,用时俟抵住他的喉咙。
“怎么是你?”
梁小夏看清了被她抵住的人。
男人的身躯砸在地上,穿着梁小夏见过的甲胄,顺着肌肉打造的轻甲极好地覆盖住他的身材,却没戴头盔,露出他漂亮的短发,光洁的额头,在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温柔明亮的天蓝色眼睛正定定看着她,略有些惊讶,仿佛天空中投下的第一道明媚光线。
盯着男人俊俏的下巴,梁小夏有一瞬间失神。
她迅速反应过来后,压住时俟又向男人的喉咙里顶了几分,指尖抵在他下颚上,声音恶狠狠的:
“天龙,你来干什么!”
西西弗斯座下第一护卫队队长,亡者的心腹与左右手,同时还可能是已经失传的神座骑士,这个男人身上一系列神秘的身份,使得梁小夏极端警惕,看着他可称为“最美”的脸蛋,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天龙温和地笑了一下,他看到对方眼底的防备之火,也不生气,躺在地上声音舒缓沉郁,像是对淘气的小孩子在温柔地解释和开导:
“主人虽然没有说,可他其实很担心你的安危,特地派我来保护你的。”
天龙眼里的光芒清澈而透亮。没有任何欺骗与狡诈的意味,仿佛事情真的是他说的那样。
“啧,说的好听,是派来盯着我的才对吧。”
梁小夏别扭地转过头,避开天龙直视她的眼神。她尽管承认天龙很好看,也表示面对大美男的解释自己有点小得意,却不代表她真的吃美人计这一套。
苦棘算是她见过的第一位美男,生生被人毁了,内心变得扭曲而愤世嫉俗;镜月在她初见时,俊美得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以为世界上只有他最好看,最后还是被他的族人抬上了处刑架,接受耀精灵最极端的惩处;冰山是个冷情大美女。在她眼前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犹豫都不带犹豫的;连梁小夏自己,她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真正长得漂亮的,心思简单的没有几个,这点不论男女都适用。
天龙看到距离他很近的梁小夏眼里的防备更深。颇感无力。她就像只长着锋利嘴巴的美丽鸟儿,一切可疑的人靠近时,不管手里拿着的是果子还是刀子,都会被她毫不留情,狠狠地啄上一口。
“主人说过让我照看你,也说过要我多观察。想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毕竟,你还是个女孩子。这里很危险的。”
天龙笑得很包容,让梁小夏感觉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坏小孩,她冷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将时俟从天龙脖子的皮肤上移开,一下扎在他耳朵边的土地上。
“赶紧说实话。我的耐心不多了。”
天龙轻轻推了推时俟,拿梁小夏毫无办法。
他算明白了。夏尔根本是将所有她不熟悉的人都当成坏人来看,好心的帮助会被认为是别有所图,冷硬地摆出最现实的条件才能打动对方的心:
“没有向导,你自己能找到灵魂之石,并活着离开这里吗?”
“这个…”
梁小夏正欲下手的小臂一顿,卡在天龙太阳穴边的位置上,咬着嘴唇无法决定。她不想给天龙什么机会,敌人就是要抓住任何时机消灭掉,不让他将来威胁到自己。
也许,先杀掉天龙,再去寻找灵魂之石也是个好选择,虽然费事点,可会更加安全。
“嘎——!”
一声粗粝尖锐的鸣叫打断了梁小夏想要天龙性命的想法,她循着声音去找发声的源头,看到一只停在远处大石头上,啄自己羽毛的鹰身女妖。
鹰身女妖满身红铜色的羽毛,头上没有头发,稀稀疏疏插着一圈凌乱的鸟毛,细细的两条腿支撑整个巨大的身体,鸟爪死死抠进石头,人脸样的五官,一双灰黑色大眼睛极为突出地盯着梁小夏,它似乎发现梁小夏也在盯着它,大翅膀扑闪着,张大嘴又对着梁小夏“嘎——”一声怪叫。
这只鹰身女妖不属于梁小夏记忆中的任何品种,毛色太红,体型比正常人两倍还大,也丑得突破了鹰身女妖应有的极限。她朦胧有点印象,好像在某本随手翻翻的《地狱传送门》里,有见过关于“地狱鹰身女妖”的描述,和眼前这只血红色的人形大鸟极为符合,同样拥有丑陋、暴躁的性格,以及对自己的领地有非常强的控制欲。
鹰身女妖叫声聒噪,震得梁小夏心烦不已,她甚至能够从它张大的嘴里,看到它长满倒刺的血红舌头,勾着口水流下来,滴答在它胸口稍显细腻,棕白相间的鸟毛上。
天空是一片浓稠的绛红色,像化不开的血,在重力控制下凝聚坠落,形成稀疏的血雨。“啪”一滴打在梁小夏脚边的土地上,“刺啦”一声烫起红色的烟雾。
同样的一滴红色液体,落在鹰身女妖的羽毛上,没有任何反应,直接顺着它毛皮的外层滚下来,溅起一圈红烟。
“别攻击它,夏尔。无法一箭毙命,会让它招来更多同伴。”
天龙同样紧盯着石头上不怀好意的鹰身女妖,单手搭上背后的巨剑,蓄势待发——梁小夏注意到,天龙的剑不是被她上次打碎的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