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要缓一缓。
现在丁家对他们恨之入骨,且上次他对丁老太都逼到那个份上了,她都没吐一句真话。
想来,关于这姑娘的身世,应该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他们现在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如此想着,也就把此事放在心里,想之后再找沈鸿商议,看从何处着手,更合适一些。
倒是沈鸿看到于渊在厨房里帮忙,像见到稀世怪物一样,先是惊讶的要命,后就把大小宝都叫出来看热闹。
再之后,就是没完没了地打趣他们。
于渊倒没什么,他只稍微给沈鸿一点暗示,过后会收拾他,那家伙就不敢再说了。
傻妮就不同了,她本来就挺心虚的,也不明白于渊为什么来帮忙。
这会儿听沈鸿拿夫妻之事打趣她们,顿时脸就烫的不行,连耳根脖子都是热的。
头也不敢抬,几乎栽到饭碗里,忙忙地把一碗饭扒完,说还有事要做,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屋里,两手往脸上一捧,烫的掌心都跟着一热。
她又不好出去打水洗脸,便坐到书桌前,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仔细想想,大公子也没做什么,或者他只是闲着无聊,过来帮她填一把火。
就像有时候他闲着没事,也会去二公子的医舍转一圈似的。
他对自己保持距离,傻妮是知道的。
她也没有更高的要求,如今的日子已经比在丁家好上太多,她非常知足。
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自己与大公子之间的距离有多大。
他饱读书籍,装着一肚子的学问与道理,随便说出一句话,都让傻妮觉得新鲜和惊讶。
他武艺很高,都能空手从河里捉鱼,打些小地痞更是不在话下。
就单单是长相,他也是神仙般的人,比傻妮见过的所有男子都好看许多。
这么一路想下来,她总算冷静了。
她不知道大公子当初为何娶她,或许跟她收留大小宝有关,也或者有别的原因。
但也仅是形式上的娶了,这辈子他们止步于此,怕不会再进一步。
傻妮把头低下去,刚刚还烫的手,这会儿指尖已经有些微微发凉。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有点怪自己太过贪心。
想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人就会很容易失望,而她,是想活在希望里的。
这么想了,就顺手拿过一张纸,开始照着上面的字临摹。
这字是于渊写的,苍劲有力,龙飞凤舞,本来是给大小宝的。
后来傻妮拿过来两张,就照着他的字写起来。
练了有十几日了,可写出来总是有点不太像,也就勉强照着画了个形,根本不像于渊写的那么有神韵。
她有些颓然地喃喃:“他只是随便一写,而我照着描都不像呢!”
“大嫂,这字可不是随便写的,我哥这一手字当年是被师父打的手都肿了才练出来的,而且是练了好多年。”
沈鸿在门口说完话,看到傻妮慌里忙张地把纸压起来,脸又红成一团,才笑着往里走。
将一盘果子放到她桌上说:“我哥说了,晚上你可能没吃好,叫我给你送点过来。”
傻妮已经从桌旁站起来,细声细气地道:“我吃好了的。”
“没事,吃好了果子也能再吃两颗。”
他也没多说别的,好像就是为了送果子来的,东西放下,人就往外走。
临到门口了,才又想起什么似地说:“哦对了,我哥说了,大嫂才不过习字几天,就有这么大进步,已经是别人比不了的了,你会越来越好的。”
这样的话,不管是不是于渊说的,对傻妮来说都是天大的鼓励。
往后的日子,她也更加勤奋,看书像吃书一样,把大小宝吓的不轻。
每天都在担心于渊会拿她与他们两个相比,然后再收拾他们一顿。
不过提心吊胆地过了几日,好像于渊根本顾不上他们,反而是时常出去。
有时候回来的晚了,连他们的功课也不问,两个小家伙立刻嗅到了机会,开始适当地偷懒。
这天,于渊像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出门了。
大小宝一看他走,沈鸿又在教傻妮识药,暂时没空管他们,立刻就想溜到外面玩一会儿。
哪知才跳出大门,就看到于渊去而复返,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
两个小家吓的要死,像小兔一样,迅速窜进院,跑回屋,欲盖弥彰地把门还关起来。
本来想着于渊在院子里看不到他们,也就不理他们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又出去了。
可他们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竟然听到他的脚步声往这边走过来。
两人吓的胆都没了,慌里慌张想把书摆起来,哪知越忙越乱。
最后两人争抢同一本书,争夺间又一下子掉到地上时,于渊恰好推门进来。
他眼皮一搭,看了地上的书一眼。
面不改色地一点头说:“嗯,不错,今晚回来考你们这本,如果不会背,说不出来意思,明天就把这本书抄上两遍。”
大小宝:“……”
魔鬼吧这人,这么厚的书,抄两遍,当他们是蜈蚣,浑身都长着胳膊,可以一齐抄吗?
于渊根本不理他们的震惊和愤怒,把手里的一兜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道:“给你娘送去。”
用长草简单编了一个窝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东西,只隐约瞧见是绿莹莹的果子。
待两个孩子打开了,才发现里面是一个个山梨。
个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