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送到了,人当然在拉拢,当下就给于渊下了贴子,让他次日去齐王府里赴宴。
于渊也不客气,把贴子一并收下。
齐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再留在侯府的理由。
但又想知道晋王会对于渊说什么,所以并未起身。
他不起身,晋王却开始赶人:“三弟,虎炎国的使者父皇此次非常重要,礼部那帮人办事又多不靠谱,你还是去盯着些吧,万一出了错,难免父皇又怪罪。”
齐王还想说什么,他的手下匆匆从外面进来,俯耳跟他说了几句话,齐王的脸色就变了。
不过在出去之前,还是又跟于渊确认了一下,他明日赴宴的事。
这样子,好像生怕他不去似的。
于渊心里冷笑,脸上却半点没带出来,“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去的,还望殿下到时候不嫌麻烦才是。”
一番客套,把齐王送出门去。
再回来,他的桌子上就摆着一沓的银票,帐面是以一千两为单位的。
晋王道:“大将军,本王来时匆忙,没有四弟准备齐全,不过这些银票,都是民间的普通银票,你拿出去用,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
官银用出去,是有后患的,将来万一有人查,用银票的人很可能会被翻出去。
可民间的就不同了,老百姓中的一些商贾,多的是有钱人,就算真有人怀疑,也不会去动他们。
所以一些贪官,很多年前,就会想办法把官银洗成民用的,这样可以躲避不少官司。
而晋王也不像齐王那样,明目张胆的约他去王府赴宴,而是在他们家就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来之前,我听说当年大将军只所以失踪,是中了一种西域的毒?”
于渊的眸色沉了一下:“外面这么传的吗?”
晋王对他的脸色倒是有些意外,忙道:“是呀,传的跟真的一样,所以本王也很好奇。”
于渊抬眼看他,目光保持着澄澈清明:“殿下听说的没错,确实中了毒,只不过我一直不想此传出去。”
这又令晋王有些意外:“为何?”
“因为我要查那个对我下毒的人是谁?”于渊道,眼里已经带上冷意,“下毒没把毒死,总要让他后悔的。”
晋王被他的眼神冷到了。
即使他是王,平时常以威压示人,可真正感受到于渊的眼神时,心里还是莫名紧缩了一下。
那眼神不只是冷,还是一种看透人心的冰寒,好似……他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晋王试着问:“大将军可知道是谁?”
于渊的眼神一错,再看向他时,已经换成了略微的迷茫。
他轻摇了一下头:“现在还不知道,但只要我再京城,总有知道的一天。”
晋王忙点头道:“大将军是朝廷命官,更是国之栋梁,向你下毒就是向我北盛下毒,此等恶毒之人,岂能放过他?”
于渊顺水推舟给他递了个台阶:“臣虽归来,但毕竟已有十载未在京中,对于朝中局势并不十分了解,而当年的事,也没那么容易查清。臣在此有个请求,还望殿下能够应允。”
晋王当时就觉得热血有点小沸腾。
镇国大将军当年的威名,他当然是知道的,十年未归,如今回朝,别的不说,单是今晨的早朝上,父皇的神色,还有对他的赏赐,就知道,他只会比当年更得到重视。
这样一个人,却向自己求助。
官场上的人,谁人不知,求了别人,必得还有东西还。
自己只要答应帮他这个忙,那以后镇国大将军就跟自己绑在一条绳上了。
如此,齐王还有能力跟自己斗吗?
还有他的叔叔荣亲王,他虽然藏的深,但晋王对他的野心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晋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道:“大将军请说,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必不会推辞半分。”
于渊的眼睛眯了一下,又谨慎地问:“若是……若是此人是殿下的手足,殿下也不会手软吗?”
晋王差点都站起来了。
他的手指藏在宽袖底下,捏的紧紧的,把指骨节都捏白了,才忍下自己的冲动。
但神色还是有所变化的:“大将军莫非已知道是谁?”
于渊紧紧盯着他的面色,片刻,才把目光收回,摇头说:“并不知,不过我知自己是何时中的毒,当时又有谁在,昨不过是从那些人里去查罢了。”
晋王简直太激动了。
虽然于渊并未说那人是谁,但从他的这些话里,晋王已经大致猜到,下毒的人毕竟是在皇室之中。
不过反过来再一想,能对于渊下毒的,自然不会是老百姓,是皇家人简直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激动的事,此人一定也是个关键人物。
如今朝中局势,他与齐王平分秋色,后面还有个荣亲王虎视眈眈。
父皇虽重用他们,却一直未有再封太子之意。
前太子被贬黜去了蜀地,却还是活的好好的。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隐患。
而给于渊下毒的人,就出在这些人之中,无论是把人拉下来,对自己都是只有好没有坏。
且在这件事里,自己是帮助他的,那么他也一样会站在自己这边。
以后自己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助手,少了一个劲敌,这种买卖真是一本万利。
晋王从侯府离开的时候,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