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去一会儿,却是一个下午没有皇后,皇后不知道沈太夫人一个人在殿中做什么,此刻见到母亲她着急的喊道:“娘,到底出了什么事?”又看到她虽平静但去惨白毫无生气的面色,心中一惊问道:“是不是炎儿出事了?”
沈太夫人目光一点一点回过来,她看着皇后,摇摇头回道:“炎儿很好!”
不是炎儿,那是出了什么事?皇后有些紧张的问道:“难道……是阿季?”
沈太夫人的强忍着的眼泪,在女儿面前还是落了下来,这件事瞒不住朝中此刻都已经尽数知道了,皇后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不如让她亲口告诉她,看着皇后惊恐的脸,她一点一点将沈季出事的消息告诉她。
皇后不待她说完,便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凤梧宫一阵慌乱忙碌,好不容易将皇后救醒,她便大哭起来,母子二人在宫中抱头哭了许久,沈太夫人擦了眼泪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如今你将身体养好才是最关键的,外面的事情有我。”说完面色阴冷:“我不会让季儿枉死的。”
皇后抬起泪眼,满面恨意的道:“娘,那个萧怀敏绝对不能留。”
沈太夫人站在那里,目光静静看着殿外来来往往的宫人,静悄悄的没有半丝声音,皇后躺在那里紧紧捏着拳头:“还有萧四郎,有朝一日,我定要让萧氏满门为阿季陪葬。”
“你不要冲动行事。”沈太夫人转头过来,阴暗的烛光落在她脸上,眼底尽是凉薄的杀意,她隐忍着出声道:“萧怀敏的事我心中有数,至于萧四郎……”她没有再说,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
国舅爷沈季的死,不过半日功夫便在京城之中传开,析秋自佼回去时,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面之上,第一次出现空城之景,开张的酒楼门外没有小厮吆喝唱堂,锦绣堆的青楼内也没有女子凭栏卖笑招揽客人,路边的摊贩早早收了摊,各家各户关门落栓,静悄悄的一片便是连犬吠之声也难听闻。
她靠在车壁上,想到当初萧四郎在他耳边说的话:“令沈安沈宁回福建假扮倭寇诱沈季前往……”短短的一句话,她知道这背后萧四郎做了许多的筹谋,否则那么多环节却没有人透出半丝风声来,沈家也不会毫无察觉的落入他的陷阱。
拒如此,沈季的死她还是惊讶,因为她知道萧四郎并无真要除他的意思,只是想要将他困在福建,等到时机合适再放他回朝,到时候敏哥儿重回皇室已成就定局,他们之间再来一城逐也无妨,到时候鹿死谁手虽死无悔。
是沈安吧,一定是沈安私自篡改了萧四郎的命令,将沈季射杀在福建。
沈季是皇后的弟弟,是当朝第一外戚,沈家虽是在前一次张阁老的事情损失惨重,但其势力依旧不可小觑,不论是民间的势力还是朝中的人脉,明着的暗着的都不能忽视,而且,他的母亲可是长亭公主,是本朝如今唯一一位正经的嫡长公主,这样的沈氏便是在朝堂跺一跺脚,京城都要跟着抖动的氏族,如今当家人死了,又恰逢圣上不在朝中坐镇,大家如何能不心慌,如何能不紧张。
百姓自不必说,从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不过权势,便是朝中当初支持沈季去福建的那些不知情的朝臣此刻只怕已是惊弓之鸟,若是沈太夫人要为儿子枉死报仇,以他们的微薄之力如何能抵挡,只能成为这件事的炮灰和陪葬。
析秋叹了口气,端着茶盅喝了一口,掀开车帘目光落在车外,圣上得知后会有如何反应?
他不相信萧四郎做的这些事情,圣上会毫不知情!
放任也是一种作为。
沈太夫人又会有什么反应,应该是痛彻心扉的吧,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析秋微微眯起眼睛!
析秋回到府里,钱夫人和阮夫人已经在府里等她,析秋见了并不奇怪,钱夫人已经急着道:“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怎么会突然死了?”
阮夫人也唏嘘不已:“我也没有想到,福建这次的倭寇数量全不如当年萧侯爷那场,沈季不过才到福建,怎么就……”虽然对于沈季的死她们心里是高兴的,但因为事先没有准备乍一听见,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沈太夫人就这么一个独子,如果死了她们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她的手段她们早就见识过,若不然如今宫中主掌六宫的也不可能是沈氏女了,而且先帝的圣旨还握在她的手中,这可是她最大的王牌,事情若是闹大了逼急了,便是朝堂也能被她掀了个底朝天。
“四夫人。”钱夫人看向面色淡然的析秋:“这件事你知不知道,老四那边可和你说过?”她们也感觉到沈季死的有些蹊跷,这背后必然是藏有缘由的。
析秋看向钱夫人,摇了摇头道:“我事先也不曾听闻。”钱夫人拧了眉头,拉着析秋的手道:“这些日子我们都防范着点,家里的人没事不要出去走动,还不知她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析秋点了点头又安慰她道:“皇长子还伴驾左右,沈太夫人是聪明人,她做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皇长子的将来,只要皇长子还在,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她不怕沈太夫人和皇后用雷霆手段,反倒希望希望她们能跳起来做出一些惊人之举,只有这样才会露出把柄来,才能让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