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沝水点头,面色凝重,“公子,您要去天机门?”
“若去了,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压制在她身上的真气,还能支撑一些时日。”
说罢,芷慢慢朝满是罂粟花的小道而去,红衣与艳色花瓣相融,很快消失在淼沝水的视线之中。
淼沝水微叹,轻叹一声,“公子…”
言落,她缓缓转身,很快没入黑暗,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缕月光映入窗沿,安潇湘坐在门后,黑溜溜的眼中,满是黯然。
翌日,橙子果真被带来了。
淼沝水给她的说辞是,芷要出一趟远门,多则一月,少则半月。
但安潇湘很清楚,芷或许是为了她去做什么傻事了。
橙子似并不知道她是谁,淼沝水将她扔在桑园时,她懵懵然地挠了挠头,“不是说带我来寻主子的吗?怎的让我照顾一只狗?”
话虽如此,她还是没离开,老老实实地照顾着安潇湘。
不知为何,橙子竟不许她出门,一旦她接近大门,橙子便将门一关,唬道,“不许乱跑!”
安潇湘:……
她一开始没什么,但日复一日地过去,安潇湘越发焦躁不安。
已过了整整半月,芷与淼沝水谁都没有露过面,让安潇湘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
夏宫。
自诸葛明空去尚国后,焱炎火便整日闲暇无事,在宫中处处飘荡。
焱炎火在无生宫前站着,无聊地踢着石子。
怎么说,明王吩咐他来保护皇,但是皇身边的玻璃,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能在门口充当摆设。
远处,奢贵无度的轿撵缓缓而来,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潇湘在轿撵之中,支着下颚倚靠一旁。在看见无所事事的焱炎火时,她眸色蓦然一亮,幽蓝色眼眸之中亢奋之色溢于言表。
有趣。
轿撵稳稳落地,潇湘迈着优雅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走下轿撵,朝焱炎火而去。
焱炎火在看见潇湘时,恭敬地拱手行礼,“王后。”
潇湘面上挂着温和平缓的笑,如同之前每一回杀人时一般,将眼底的狠戾、阴森掩藏地极深,让人无从觉察。
她慢慢接近焱炎火,温声道,“今日,便由你来讨好我吧。”
焱炎火愣了愣,并不明白潇湘话里的意思。他皱眉道,“王后,请慎言。”
这句话,潇湘置若罔闻。她缓缓抬手,轻佻地挑起焱炎火的下颚,却立即被他躲开。
焱炎火退后数步,正色道,“王后,请自重。”
“好一个刚阳男子,”见焱炎火不为所动,潇湘笑靥如花,温声道,“带走。”
见是焱炎火,皇卫犹豫了一下,却在看见潇湘温柔的眸色之后,颤了颤身子,半分不敢违抗,当即上前将焱炎火逮住。
焱炎火面色凝重,怒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句话,没有人回答他。
潇湘面上挂着温和而漫不经心的笑容,慢慢走过焱炎火身旁。
而正当皇卫准备将焱炎火带下去时,一道冰冷的声线,骤然响起,“住手。”
淼沝水不知从何出现,面若冰霜地站在一边。她的声音不大,却让皇卫都听了个清楚。
淼沝水掌管明卫暗卫多年,在宫中颇有威望,但这是潇湘的命令,皇卫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听谁的,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焱炎火望向淼沝水,眸中带着感激。
淼沝水扫了焱炎火一眼,冷声开口,“焱炎火是明王的人,若他出了事,明王怎会坐视不理?”
“所以,”潇湘转过身,面上带着微笑,“你想陪他一起?”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皇卫也不知该听谁的,都似木头一般杵着不动。
许是感知到这头剑拔弩张的气氛,玻璃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看到这副场景,便很快了然发生了何事。
他恭敬地拱手道,“王后,此人不可杀。”
“哦?”潇湘笑得更妩媚,“竟还有我不能杀的人?”
玻璃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淼沝水与焱炎火,冷声道,“竟敢冒犯王后,还不求王后饶命?”
说这话时,他稍稍眯了眯眼,让淼沝水与焱炎火照办。
二人当即领会,就地跪下,“求王后恕罪!”
“没想到,你竟如此护着它们。”潇湘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蓝眸微暗。
玻璃赶忙跪下,“属下不敢。”
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潇湘唇角慢慢勾起兴味的笑容。她声线温柔而漫不经心,“饶过你们,也不是不行。”
“掌嘴,”潇湘的话尤其刺耳,“你打她,她打你,打到脸红透了,方才能停手。”
她望着淼沝水与焱炎火,幽蓝眼眸中的兴味更甚。
见二人还愣着,玻璃赶忙催促道,“还不快多谢王后不杀之恩。”
二人迟迟不动手,令潇湘不悦,居高临下地俯视道,“哦?你们对我很不满?”
淼沝水面若冰霜地仰头,望了一眼潇湘。她当即磕头,掩藏不甘,“属下不敢,多谢王后不杀之恩。”
焱炎火见状,也只能咬牙道,“多谢王后不杀之恩。”
而后,转过了身。
二人挺直了腰板,面对面跪着。
见焱炎火迟迟不动手,淼沝水深吸一口气,狠狠一巴掌甩出去。
要最狠,用尽全力,不然以潇湘的秉性,她不会放过它们。
一掌又一掌甩下去,淼沝水越发不忍,不敢看焱炎火的双目。
焱炎火常年习武,身体